葱油鱼?
谭暮白摸了摸肚子,苍白憔悴的笑了一下。
的确是有些饿了。
从昨晚到了海城,到现在回来。
她居然没有觉得饿,竟然也没有吃什么饭。
洗了个澡,收拾了一下风尘仆仆的疲惫气息。
谭暮白没有化妆,就穿着简单宽松的居家服,打开了自己家门。
傅锦书就像是电子感应器一样。
在她打开自己家门的时候,他也开了他自己的家门。
“真巧。”
“嗯。”
谭暮白关上自己的家门,进了对面傅锦书的家。
傅锦书将最后白粥从炉灶上端下来。
从砂锅中盛了一碗白粥给谭暮白递过去。
谭暮白接过来,自然的道了一声‘谢谢。’
傅锦书没说什么,只是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下午两点多。”
“那吃了饭早点回去休息。”
“嗯。”
谭暮白很沉默。
刚认清了残酷的现实,理清楚了杂乱的感情跟思绪,总是无法立刻从低落的心情里走出来的。
傅锦书跟她一起吃饭,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吃的半饱的时候,傅锦书接了一通电话,去了阳台。
谭暮白看她在阳台上点了一根烟,那烟上一抹红点,明明灭灭,将熄未熄。
她看了一会儿,味如嚼蜡的咽了口粥。
然后又随手夹了一筷子葱油鱼。
这条鱼的刺并不多。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这一口下去,就被鱼刺卡了喉咙。
她捂住脖子,开始咳嗽起来。
妄想把鱼刺给吐出来。
可不管怎么弄,那鱼刺都放去卡到了肉里面去一样,就是吐不出来。
她卡鱼刺的动静惊动了傅锦书。
傅锦书那通电话匆忙就挂断了。
他拉开阳台的玻璃门,迅速走了过来“你怎么了?”
谭暮白卡鱼刺卡得眼泪都积蓄到了眼眶里,眼尾也红了。
一副要急哭了的样子。
傅锦书一边拍背,一边倒了醋给她。
谭暮白喝了醋,就去卫生间里扶着马桶吐。
傅锦书在旁边给她拍背,想办法,已经在想着给她用镊子夹出来了。
正打算实施的时候,谭暮白一口给吐了出来。
人也咯的有些脱了力。
她趴在了马桶上。
傅锦书把她扶住,盖了马桶盖,冲了水,要把她扶起来。
谭暮白却并不配合。
低着头,也不说话。
“慕白?”
谭暮白咯的头发有些乱。
遮住了眼睛,傅锦书喊她,她就道“我疼……”
傅锦书以为她是鱼刺卡了喉咙疼。
刚要出声安慰。
谭暮白就双手抬起,捂住脸开始哭了起来。
傅锦书一下明白了过来。
喉咙里掐住的鱼刺已经被她吐了出来,但是,她心里卡住的那根鱼刺却无论如何用力,都吐不出来。
她疼不是因为身上疼。
而是心里疼。
“吐出来就不疼了。”
傅锦书扶住她的肩膀安慰她。
谭暮白却哭着摇头“吐不出来……我吐不出来……”
她很用力的想要吐出来,恨不得把心都咳出来。
可是没有用。
根本吐不出来。
她还是疼。
被那根‘鱼刺’卡得疼。
疼的就像是一根鱼刺要把心都搅碎了一样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