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带着哭腔大声说道:
“这个铜矿就是个奴隶营,一人一天要背够3500斤矿石,背不够就被看守皮带抽、皮鞋踹、烟头烫……这里只有中午两个窝头,早晚都是稀粥……当时刚来的时候是大冬天,弟兄们都只有身上穿的衣服,这边又在蒙古,比大明冷好几倍,能冻掉手指头,他们又不给我们发衣服……好几百弟兄都没撑过冬天……都死了……冻残废的弟兄不知有多少……”
向小强胸膛颤抖着,仍是短枪瞄着,同时嘶哑地问:
“这么说,已经不是6312名弟兄了?”
“六千?”这个战俘哭着说道,“肯定不是六千……当时我们师投降的弟兄,刚来的时候清点的数是不到八千……我也不知道……反正大半年下来,被折磨死的、折磨残废的弟兄少说也得一千多……”
“八千?!”
郑玉璁惊叫一声,瞪着眼睛,和向小强对视着
向小强脑中一炸,蒙了半天他拼命呼吸,才恢复了大脑的思考功能这么说,一开始就不是六千名战俘,而是八千名战俘!一开始统计就出错了!
当时南郊之战过后,在八旗六师伏击的地点清理战场之后,明军方面得出的统计数字,大概就是被俘六千多人而几个月后和北清方面接触,北清给出的数字就是6312名战俘,正好和明军的统计相差不多,于是就认可了!
现在看来,北清给南明的战俘数字,是刨去了冬天死掉的战俘后的人数!
向小强胸口剧烈起伏着,怒不可遏他一下把枪口移向那个最高级的军官,也就是战俘营的长官,阴森森地道:
“是不是这么回事?”
那个战俘营长官面对枪口,头上的汗一下就下来了但他仍能够张口结舌地说道:
“向将军……你不要胡来,你要冷静……”
向小强呲牙一笑:
“我很冷静”
战俘营长官稳了稳神,强笑道:
“向将军,根本不是这么回事……你要听我说……我们这么多人,堂堂的大清陆军中校,还会骗你吗?……向将军我跟你说,那个人对我们战俘营长官不满,因为他……他多次煽动战俘们逃跑,我批评了他,他就对我心生怨气,对整个战俘营的上下官兵产生仇恨情绪……”
“你放屁!”这个战俘指着他,悲愤地骂道,“我煽动弟兄们逃跑?还多次?这里是北清腹地,离大明十万八千里,就算逃出去了能逃到哪里?我们又不傻!矿山里边几十人的大坑,就有好几个!那都是死在你们手里的弟兄!”
“笑话!”战俘营长官一抱胸,摇头笑道,“你这话根本不值一驳,听着就假!噢,几十人的大坑就有好几个,那岂不是几百人都死掉了?一共才几千人,要是死了几百人,那岂不是你们每个班、每个排都有认识的人死掉?那你们还不早就造反啦!……人都有眼睛,向将军和郡主也有眼睛,我们对你们怎么好,他们也都看见了!别人都不闹事,就你闹事,难道这几千人里,就你一个说真话?其他人说的都是假话?”
这个战俘大声说道:
“你们早好几天就把我们挑出来,叫我们配合你们演戏,就因为我们还没瘦到皮包骨头,脸上手上也没有伤疤,看起来好看些!不过几千弟兄里,我们这样还有人样的,你们也就挑得出来几百个!要不然干嘛把那几千弟兄藏起来,不敢让向大人和郡主看到?”
“因为我们铜矿牵扯国家机密,不能想看就看!”
郑玉璁马上抓住他这句话,质问道:
“听听,到底是把我们弟兄弄到矿里当苦工了!你不是说没有吗?”
这个军官脸一下憋的通红,一时说不出话来另一个北清官员马上说道:
“郡主,向将军,我们是没有强迫他们劳动,他们进矿劳动都是自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