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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姑娘此言差矣!”听其所言,莫白又小泯一口,之后说道。
“愿闻其详!”商君愁附言答道。
“唉!多愁只因不善感,食虽然蚕食感情,却于体无害,那时的喜怒忧愁不过一日之长,第二天醒来便又会回复平静,做个无情的人,便不会因情而伤,虽然与往事形同陌路,但倒也活得豁达自在,无牵无挂!”莫白正言说道。
“想起些什么?有如此多的感悟,不知君愁是否有幸一听?”
“哼哼!”被商君愁连声追问下,莫白冷哼几声,并未答话,只是将手中的酒盅,又来了一次空满循环。
非是他有意对其冷淡,而是因为如今的他与商君愁之间,只能说是相识,或许连基本的朋友间的情谊都不曾有,彼此相见相视,却形如两个时空里的过路人,有幸相见无缘相知,而此时他心中所忧愁之事,又是非朋友不能说的,更何况面前站着的,还是个娉婷玉立,身姿曼妙,满身仙气的女子,这叫他如何开得了口。
“莫兄为何发冷笑?”方才莫白连发冷笑,商君愁当即神情一肃,正言问道。
“相知相识留不住,形同陌路何须等;奈何有情戏无情,不如醉里悟乾坤!”说罢,又是仰头猛灌。
“莫兄!这陈汤玉浆可还有些?君愁此时颇有些感悟,也想借些来涨涨心绪如何!”看出莫白始终不愿对其畅所欲言,商君愁索性与他相邀同饮,意图藉此令其敞开心扉,说出心中愁绪。
不知不觉之中,商君愁对莫白转换了称呼,而事实往往如此,称呼的转变,意味着看法的转变,再者商君愁从旁观看莫白,是得了冷寒霜的授意而来。
前日阡陌林前莫白一展身手,冷寒霜亲眼见其一个连环推掌,便将和合二魔震伤,此时此刻莫白的功力已经是前无古人的造诣,加上樊孤尘传给他的‘鼍鼋真气’已将食压制住,担心他性情有变,不好约束控制,所以特命商君愁前来查看。
听见商君愁有意同饮,而自己此刻正愁独饮难欢,随即答道“在下正愁独饮不畅,难度姑娘有此雅兴,请!”
说罢,顺手自身后拎起一盅佳酿琼浆,递与商君愁,之后示意相敬同饮。
商君愁不愧为贤楼女子,不仅涵养深厚,中原女子的纤柔矜持,更是同时兼备,此时与莫白举盅共饮,更有些豪情野性,毫不拘泥于形势,与江湖侠客一般无二。
几巡过后,只见商君愁一吐喉间酒气,敞言说道“这世间,酒这东西喝时辛辣之极,叫人难以下咽,却还是有如此多的人,对它执迷不悟,说来真是奇怪!”
“是啊!人本来就奇怪,明知已是不可能,却还是始终无法释怀,偏偏折磨自己!”莫白答非所问地附言答道。
对于阡陌林前,莫白与楚莹莹相望不能互诉衷肠一事,商君愁从冷寒霜处听得一些,所以对于莫白此时的感概,商君愁倒是也能意会到一些内情。
随即问道“殊不知,酒入愁肠愁更愁,莫白心中既有愁闷,何不一吐为快!”
听言,莫白又端眼看了商君愁一眼,此时酒意更浓,眼神已然开始有些迷茫,之后叹息一声,说道“不知商姑娘你,自幼生在贤楼,可曾遇到过不顺心的事情?”
“贤楼只为处理化解一些武林宿怨纠纷,事非己身,又何来顺与不顺之说!”商君愁应言答道。
“商姑娘当真是幸运,却不免也有一失,五味俱全方为人生!”莫白放下手中酒坛,起身踱步,垂首含面地说道。
“莫兄,愁!是什么滋味?”是时,商君愁反言问道。
稍时,只见莫白沉吟许久,默不作声,之后又言答道“姑娘既然不识愁滋味,莫某也不知如何喻示,只能告诉姑娘,何时你饮酒之时,感觉不到辛辣之味,反倒觉得恨不能饮尽天下之酒时,便是那般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