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他的身份,定然看不出他竟是这富甲天下的霍家当家人,自己与其比较,自认为多有几分英雄豪气,只是当初南宫恋儿的离去,之后却选择委身于他,心里很是不快。
此时,段七包扎好手上的伤口,从里屋走了出来,说道“咦!书呆子,你情敌来了,怎么没打起来,我还以为你叫我出来看热闹呢!”
“是你领来的贵客,凭什么我要是跟人家动手,你这么说,好像人家是专程上门找事的一般!”两人之间的叫嚷,看似平常,实则霍君羡话里藏珠,用意深刻,并未挑明薛长戈此时的私怨难平之意。
尽管所有人都知道,薛长戈此来用意不善,虽说只是来问南宫恋儿的一个解释,实则私愤难消,暗藏杀气。
然而此时,霍君羡却并未如他所愿,与他兵刃相向,反倒是一片热忱,这让他无从起意,只好暂不言语。
此时,一个年岁不过七八春的黄口小子大步走向霍君羡,说道“爹爹!娘亲叫你去,说是有事情问你!”
这小少年,就是霍君羡与南宫恋儿所生的子嗣,看着他说话端庄的模样,与霍君羡颇有几分神似,薛长戈这个历经江湖半生的人,看见他时,心中由衷地生出几分喜爱。
霍君羡甚是疼惜地在他头上轻轻拍了拍,随即说道“娘亲有没有说什么事啊?”
“没有,只是叫你去厨房,问你先杀鸡还是先杀鱼!”少年怔怔答道。
是时,霍君羡忽然看到薛长戈一人还呆呆地站在一旁,神情迷惘,当即说道“薛门主,请这边坐,内子正在准备菜肴,一会咱们一定要不醉不归!”
听言,薛长戈不知如何回答,只是简便地回了一声“不客气!”
看着此时霍君羡一家三口祥和的情景,薛长戈心中怒火不再,态度有些缓和,与莫白楚莹莹他们一同坐下。
当初南宫恋儿跟随自己之时,双手不沾阳春水,更别说下得了厨房了,当时自己对她溺爱有加,几乎将她视若珍宝,怕她受一点委屈。
转眼十载,如今她却已身为人母,相夫教子,看着霍君羡文质彬彬一脸斯文,当即明白了,女人就算容貌再如何倾国倾城,有了家室的温暖,就会变得异常温柔。
是时,南宫恋儿终于出现了,牵着刚刚的那个小童,装束亦是变化甚多,十年前裙罗华贵,美貌纤柔,如今,虽然有些变化,但唯一最明显的一点变化就是,别有一种风情,让薛长戈自惭形秽起来。
旧人重逢,本以为薛长戈会有一番衷肠倾诉,怎知他如今竟然杯杯满斟,一个人沉闷地喝了起来。
酒味浓烈,但却冲淡不了,他如今的惆怅万千。
十年前,他因为南宫恋儿的美貌而深堕情海深渊,十年后,再次重逢,却是被南宫恋儿的另一种柔美所折服。
在再见南宫恋儿之前,他本有满腹衷肠,那些酸腐的言辞,十年来他几乎在心里默念了无数次,本以为在见到她之后与她深谈一番,共话这十年来的相思之苦,但如今看来,他毫无勇气重提当年之事。
有女人的地方才叫家,有家的地方才叫归宿,女人的温柔,足可软化所有铮铮铁骨的男儿心。
“长戈……!薛门主,有失远迎!”此时南宫恋儿嗫嚅着轻声说道。
是时,薛长戈无法自主地走了过去,一别十年,十年来杳无音信,此时忽然相遇,薛长戈借着腹中上涌的酒气,说道“恋儿!哦不,是……霍夫人!
“文渊,找爹爹玩去,娘亲有话要跟薛叔叔说!”南宫恋儿对着身旁的小童说道。
那小童名叫霍文渊,只见他很是听话地回答了一声“哦!”
此时霍君羡正在忙着招呼,见到儿子走了过来,随即问道“渊儿,娘亲呢?”
“在那呢!娘亲说有事要跟那个薛叔叔说!”听言,霍君羡迟疑了好一阵,面色沉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