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之间的相处模式也变了几分味道,再也不是五年前的打打闹闹你来我往,变得恪守君臣之礼。
沉思少许,李信启唇问道
“那个女人,殿下打算怎么处理?”
萧烈不语,如玉的指尖将一颗颗棋子收归到棋罐。
几年来,发生了许多事,与几位叔叔间的明争暗斗,与文臣武将间的唇枪舌剑,亦或是应对后宫中的妃嫔诡异心思。
在这残酷的深宫内外,他早已不是五年前什么都摆在脸上的孩子。
他学会了做事有礼有度处事不惊,沉得下脸,狠得下心,成为了一名合格的皇室继承者。
“她当初爬孤的床不成,被当众轰了出去,没想到,她竟转身恬不知耻的爬了父皇的床,如此令人作呕的女子,现今居然摇身一变成了高高在上的贵妃?还亏的她是万家嫡女出身…毫无礼义廉耻…”
谁能想到,一名世家贵女竟能这般舍得下脸面,在这后宫中不择手段,踩着无数的鲜血拼命往上爬。
该称赞一句,不愧是万青的女儿么,够狠够绝够毒,不论是对他人,亦或者对自己。
“此女心计颇深,野心不小,如今又身怀龙种……”
李信揉了揉眉间,这李颜儿让他很是头疼,谁能想到,当初看着温柔无害的世家贵女,竟偷偷带着一人藏入了他们入京的马车,重新回到了盛京,仗着一张肖似他阿姐的脸搅风弄雨!变成一个心思缜密诡计多端手段狠辣的女人。
他父亲在世时,还一心想让她做个无忧无虑的郡主……
“小舅舅,不管怎么说,她现在用的是李家小姐的身份,您该去恭喜她才是…不论怎样,你我才是血脉相连的亲舅甥,她,算什么?”
萧烈提醒道,她与李家虽然挂着个名分,但李家只会与他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那个女人朝中没用依靠,她的孩子,也根本不足一惧。
“臣明白了,她自然是什么都不算。臣这便回去准备贺礼,臣告退。”
小太子起身,抬手便小心翼翼的将那盏祈愿灯陇到怀里,冲着门口立着的小太监道
“天黑路远,小舅舅又没有个挑灯人,你且去送上一送。”
“小的遵命。”
小太监忙不迭的举着一盏宫灯,小步慢跑跟上了大将军王,站在这个救了萧国的大英雄边上,不由的有些自惭形秽,他带着讨好的笑道
“小的奉太子之名,为您提灯,路上陪您说些话,省的孤单。”
不料李信接过他手里的宫灯,冷脸道“本王并不孤单,自是有人相随,小公公还是请回吧。”
有人?这黑灯瞎火哪里有人?小公公疑惑不已。
但这盛京权势滔天的大将军王都这么说了,谁敢反驳?小公公只得恭敬告退。
李信独自一人走在宫道上,看看了身侧,脸上终是露出了丝笑,落寞道
“你瞧,现如今没有你给我提灯照路打伞扇风熏香洗衣,我那臭毛病都好了……他们都说是我宠你,没想到我现在才发现,一直是你宠我呢……”
他身边空落落的自言自语,言语间带着愧疚与自责。
“小童啊小童,你知不知道,你差点把你的少将军养废了……”
“不过,我最终还是宠你的,你看,你最不喜别人抢你的伙计,现在可苦了你的少将军,只能自己提灯照路打伞扇风……这可都没经过别人的手呢,免得你生气。”
谁料往事已成空,还如一梦中,李信面带苦笑,有了几分当初洒脱劲,但再也不复从前的不羁与自得。
——
白小七三人,竟是连夜被官府撵出了城去。
天已破晓,却是无处下脚休息好生可怜,只得踏着朝露,徃旁边的凰城赶去。
城外墙脚入城必经处。
蹲着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