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寒离开了珍妮的房间。
他无法用言语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同情凶手。他觉得自己此前学到的知识和信仰受到了强烈的冲击。
这是一个社会和法律永远无法维持平衡的伦理问题。就如同上个月自己亲手侦破的案子,法律对于陈友升的行径却无可奈何。
詹姆士把珍妮骗到了自己的房间,欲实施强暴。可能这一次的行为会给她这辈子的心里都造成难以磨灭的影响。
在珍妮反抗的过程中,劳拉返回房间与詹姆士扭打起来。这时候珍妮应该怎么办?眼睁睁的看着詹姆士失手将劳拉掐死以后再对自己强暴?
没有发生的事情只是猜想,它不具备任何法律和实施依据,但是事情的结果却很容易被人想象到。
可能在那一刻,珍妮没有过多的想法,她脑子里本能的想法就是救下面前的这个女人,她们同样都是弱者,同样都受到了暴力的压制和凌辱。
那一刻本能的反应让她做出了那样的举动,可是,谁才能算得上是杀死詹姆士的真正凶手。
到底谁对谁错?
如果让珍妮为詹姆士的死负责,那么当珍妮进入牢狱的那一刻,谁又该为她的青春负责。
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对与错。
正义的天平到底应该向哪边倾斜。
林羽寒决定不再去处理这件事,他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这些就足够了。
林羽寒找到了李维奇,将兜里的那块布料交给他,说道:“大副,有件事没来得及向您询问,你看看这块布料,是你们海员的吗?”
李维奇拿起来看看了看,疑惑的问到:“从哪里找到的?”
“关押时于龙的地方,有条管道,在那里面发现的。”
“这个……看起来跟我们海员的衣服十分像,应该就是从那上面撕下来的。”李维奇问到,“侦探先生的意思是,凶手从管道内进入房间杀死了时于龙?”
“很有可能,但是现在还不敢确认。这个东西只能证明这位海员进入过那个房间。只是辅助证据,不能作为他杀人的直接证据。举例来说,除了他以外,也可以有其他人通过那个管道进入房间。他完全可以找理由推脱,不能只凭借这个就说他杀人。但是,他一定认识时于龙,我们可以找到这名海员,询问相关情况。”
“嗯,林侦探说的有道理。”李维奇点点头,“我觉得找到他就一定可以查明真相。”
“可是,怎么查呢……”林羽寒盯着这块布料自言自语,他又抬头问到,“你们的衣服有没有记录?”
李维奇思索着,突然说道:“我有办法了。这件衣服既然坏了,那么他就一定没有办法穿。对于船员来说,必须要统一着装上岗的。所以我们只需要到物资处,查找一下谁在今天领了新的服装,那么就可以将那个人揪出来!”
“太好了。”林羽寒问到,“现在可以去吗?”
“嗯,我陪你去。”
物资处在船舱的下部。因为那里离着仓库进,方便拿取更换所需的用品。
因为豪华游轮对于乘客的体验感有着绝对要求,所以船上的每一件物品都有备用。大到沙发桌椅;小到台灯、花瓶等摆件以及水杯、盘子等生活用品。
物资管理员正坐在门口无聊的打着单机游戏,看到以后立刻手机揣到兜里,站了起来。
“大副好。”
“嗯。你好,最近有人来领过东西吗?”李维奇问到。
“有,船上的消耗用品使用的比较快,已经有好多人来过了。”管理与答道。
“把登记记录给看看,我要检查一下。”李维奇说道。
“好的,您稍等。”
管理员从桌子下面的柜子里拿出一个记录本放在李维奇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