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不配活着。

“父亲，我会跟着他的，您不用担心。”他低喃。

“在我有足够的力量前，我一定会好好活着。我们一家，总有团聚的一日。”

他不断诉说着。

他眼中的悲伤渐渐被坚毅取代。

“我此生，只有您一个父亲，不需要义父的。”

说完这一句，他起身，走向陈然。

而随着他离开，太乾山轰然落地。

那覆盖了偌大地域的山海，在陈然眼中上演了一场沧海桑田。

转瞬间，那磅礴的大海便是成了一片戈壁，荒凉干枯。

陈然深深看了太乾山一眼，知道太乾妖主应该是为了山海的母亲才甘愿被镇压在此地。

对此，他现在自然帮不了。

“走吧。”陈然轻声说了句。

不管山海承不承认，他都已经将他当成义子。

往后，他会守着这个孩子，直到山海不再需要他。

……

十日后。

陈然带着山海来到了一片残破的古林。

依稀可见，这里曾是一片繁茂的梧桐林。

其梧桐林之大，比北妖圣地外的妖凰脉那片梧桐林还要大。

这里，便是妖凰脉昔日的祖地。

如今却是繁盛不再，遍地荒武。

陈然牵着山海走入这片土地，可以清晰的闻到一股恶臭。

一只只晦气的暗鸦停在干枯的树枝上，正用冰冷的红色眼眸盯着外来的闯入者。

陈然看着，嘴角泛起浓浓的冰冷。

他脚触大地，能清晰感觉到此地毫无生机，已是被彻底剥夺了一切。

灵性不存，气运不再。

这里与被诅咒的土地毫无区别。

但偏偏，这里是妖凰脉唯一能凝聚大势的地方。

这里，是妖凰脉唯一能崛起的地方。

很快，陈然停下了脚步。

他猛地一跺地面。

大地轰鸣。

一阵浓郁的生机爆。

草木疯涨，云烟浮现，细雨润物。

此地顿时变得生机勃勃。

但在百丈外，一股无形的气机却是开始不断吞噬着这份生机。

若不是陈然支撑着，瞬间就会被磨灭。

山海一脸惊异。

陈然嘴角则是浮现冷笑

“古老岁月前，各大势力瓜分妖凰气运，大脉，直接是毁了此地，也毁了妖凰脉的根基。当年若不是祖凰梧桐及时撤离，妖凰脉或许此刻已不复存在。”陈然低语着。

“这是弱肉强食，无可厚非。要怪，就怪妖凰脉生在妖族。要怨，就怨自身实力太弱。”

陈然说着，脸上有一丝刻薄。

他，并不同情妖凰脉如今的衰败。

但……

“既然妖凰脉可衰败，那自然也能再次崛起！既然你们剥夺了妖凰脉的气运，那我自然也能一点一滴剥夺回来！到时你们要怨，也只能怨技不如人。”

他冷笑。

“既生妖地，当持屠刀！这不是命，而是天地间最浩大的修行与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