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阶继续说着“礼部除了三百万用于皇室国戚俸禄外,剩余的主要用在翰林院,国子监,各祭祀,礼部官员俸禄等方面。”
“吏部两百万两,开支在今年开春的会试,殿试开支,以及吏部官员俸禄等等。”
“户部预算一百五十万,主要是用于赈济去年受灾还没安置妥当的灾民。”
“刑部预算九十万,是日常开支,与往年相差不远。”
“工部预算两百万两,主要用于修建各地水利,以及修缮部分宫殿。”
“兵部预算开支三百万,一百五十万用于北面战事,六十万用于打造战船,其他用于将士军饷。”
做预算的时候,每个部的官员俸禄算在各部,但两京的官员俸禄,以及皇室国戚俸禄都直接从户部领,之后走各部的账。
徐阶刚说完,陈洪就表示不满“一千四百万银子基本都用完了,那圣上的呢?”
各部都分了钱,唯独没有皇帝的私房钱。
徐阶本想说皇帝去年说了今年开始不从国库拿私房钱,难道不算数?
他没敢说话,看了看嘉靖皇帝。
李春芳,陈以勤,高拱,张居正等人也看向嘉靖皇帝。
“都看朕做什么?”
嘉靖皇帝坐在披着毛毯的椅子上,伸了伸手,说道“朕有言在先,今年起不从国库私拿钱银,内阁也无需多一笔预算,省下来,多让百姓受益。”
听着是多么爱民啊。
“圣上,仁爱圣明,百姓必会感恩戴德,颂扬圣上之贤德。”
徐阶带头,一众人称赞道。
嘉靖皇帝摆了摆手,让他们起身,然后说道“朕不需要从国库拿钱,依朕看,从今年开始,皇室国戚俸禄应该减半发放。”
那个皇亲国戚没有大房子,大量的田地,还舔着脸每年从国库拿高额俸禄。
朕已经做了表率,其他皇亲国戚俸禄减半,这样才公平。
嘉靖皇帝也是想腾出更多银子来进行接下来的变法改革。
“圣上,恐怕各皇室子弟还有国戚,会有怨言,很可能会闹事。”
徐阶倒是希望减少皇室子弟和国戚的俸禄,但怕得罪那些人,担心有人闹事,到时候,他可不好对付。
张居正开口道“皇室子弟,国戚,都有富足的房屋和田地,他们本不该从国库拿太多俸禄。圣上已为天下表率,相信大部分皇室子弟和国戚都能明白圣上的一片苦心。”
高拱说道“其实那些俸禄,对他们来说,没什么。关键是这份待遇,就是身份象征。”
话没说完,意思是俸禄就是身份,就是面子,要是和一品官员俸禄差不多,哪能显示出他们的好贵。
“此乃朕的旨意,谁有怨言,有苦,日子过不下,让他们直接来见朕。”
嘉靖皇帝想了想,不与这些人扯皮,无非是不想得罪皇亲国戚,那好,直接来找他。
到时候,来一个,嘉靖皇帝已经打算让锦衣卫暗中调查,搞不好能超不少家财。
辛辛苦苦开源节流,还不如查抄贪墨来得快。
适当的敲打,敲山震虎可立威。
当然,嘉靖皇帝也知道适可而止,不然大明乱了,他这个皇帝位置也难稳。
“臣等遵旨。”
有皇帝挡在前面,徐阶他们乐见其成。
都是一群圆滑的老狐狸。
嘉靖皇帝让徐阶继续说“今年有几件大事需要办好,一是继续安置赈济各地剩余的灾民;二是开春的会试和殿试,以及接下来又一次的科举。三是开海,建水师,彻底剿灭犯境倭寇。四是防御北面鞑靼,五是各地重要堤坝加固,水利建设,避免可能的洪灾……”
听这意思,还是按部就班,没有什么新意。
当天上午,听完内阁的预算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