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叶唯舞抬头的刹那,墨弈寒和丁芸枫都以为会看见一张泪流满面的脸。
这丫头自尊心强,当着那么多人闹了那么大的笑话,心里一定特别难受。
他们甚至还在心里琢磨,要怎样安慰才能抚平她这颗受伤的小心灵。
却不想,叶唯舞一抬头,映入他们眼帘的却是一张笑到扭曲的脸。
叶唯舞一拳把丁芸枫打翻后,笑骂到“你小子故意的吧?你个坏心眼儿的家伙,我看你就是存心想看我的笑话。”
说罢,模仿着丁芸枫的神态和动作,“穿上这条裙子的你,天仙似的。这么适合你的裙子再也找不出来第二条……”
“夸得那叫一个狠,被打脸了吧?我就问你,那伙计说我衣裙穿反了的时候,你的脸疼不疼?”
丁芸枫仰面倒在地上,不起身,也不反驳。他看着头顶郁郁葱葱的枝叶,哈哈直乐。
这才对嘛,这丫头,哪有那么容易哭鼻子?
“还有你,大师兄,你也学坏了。”叶唯舞嗔怪的看着墨奕寒,“你刚刚也说美来着。”
按理,叶唯舞应该叫墨奕寒大师弟,但墨奕寒是她爹叶非凡一位故交的儿子,在墨奕寒正式拜入焰霖山庄前,她都叫他哥哥。
当他成为焰霖山庄的弟子后,叶唯舞不习惯叫他师弟,于是跟着其他弟子一起叫他大师兄。
墨奕寒看着她笑,“真的美。”
叶唯舞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你们就知道欺负我,等我武功比你们高了,一定打得你们满地找牙。”
丁芸枫和墨奕寒并不把她的威胁当回事,虽然叶唯舞的武功还算高强,但跟他俩比起来还是有很长一段差距的。
想打得他们满地找牙?呃,睡觉时枕头支高一点,做梦吧。
叶唯舞不在乎这威胁是否有效,她哼哼唧唧躺下,双手枕在脑袋下,颇有兴致的问道“你俩武功到底谁高一些?我问过武师父,他竟说不知道。也不知他是真的不知道,还是糊弄我。”
“你别管我俩武功谁高,反正都比你高,而且,还高了那—么—多。”丁芸枫拉长语调,张开双臂比划了个大圆,“你怎么追也追—不—上。”
墨奕寒看着丁芸枫,意味深长的笑笑,也躺了下来。
清风徐来,衣角随风轻扬,面如冠玉,眸若星子,少年人在一片翠绿中朝气蓬勃。
有细碎的阳光从茂盛的枝叶间穿透而下,零星的洒落在三人身上,斑驳陆离的,分外好看。
他们谁都没有再说话,就这么安静的躺着。
头顶的鸟鸣,泥土的芬芳,远处的蓝天,让他们整个身心都放松下来。
叶唯舞闭上眼睛,感受着大自然赠与的片刻安宁与舒心。
去它的勤学苦练,去它的武举考试,去他的叶家女将,去他的家族责任,去它的天下苍生,一切皆空,六根清净。
她舒展开四肢,四仰八叉的躺着,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意。
她似乎已经无忧无虑,无牵无挂。
他们三人都不是争强好胜之人,这样的宁静于他们而言何尝不是一种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