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芬自那日在养心殿被载湉斥责后,便在坤宁殿静了几日。今日一大早便带着希芸踏着厚雪去了颐和园,两人在仪鸾殿向慈禧哭诉自己是如何被皇上斥责,珍嫔又是如何嚣张的。
慈禧原本就因为一年前的事对皇上和珍嫔耿耿于怀,此前皇后每次过来向自己诉说珍嫔之事,自己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曾过多干涉。如今,自己和李莲英的事,皇上与珍嫔的孩子,这些事搅和在一起也算是和他们俩正面结仇了。既然道已分,那么只剩争了。
希芸一面哭,一面捻着锦帕擦拭眼角,道“老佛爷,珍嫔仗着皇上对她的宠爱,她连皇后都不放在眼里。对臣妾这些位份比她低的,她是想打便打,想骂便骂。前些日子,皇后好心邀她赏雪,臣妾见她身子单薄,劝了两句,不知为何,她竟一巴掌打在臣妾脸上。”她抚摸自己的脸,好似是被刚打过一样的疼痛。
慈禧皱着眉头,看着她。静芬连忙擦干眼泪,补充道“皇上也是知道这件事的,可是皇上他偏袒珍嫔,竟装作不知。臣妾见刘贵人受了委屈,又帮不上忙,心里真真是有苦无处诉啊!”说着又低声抽泣起来。
慈禧听了两人的一番话,七窍生烟,狠狠的拍打凤椅扶手,咬牙切齿的说“这皇上竟然如此糊涂,如此宠爱珍嫔,必成后患。小小嫔妃竟然想爬到皇后头上去,哀家看她是不知天高地厚。”
李莲英见她边说边打凤椅,忙将自己的手垫在扶手上,笑着说“老佛爷,您生皇上和珍小主的气,可不要拿自己的手出气,老奴看着都心疼,哎哟!”慈禧见他大叫一声,这才收回手,放过凤椅扶手和他的手。
希芸见慈禧被李莲英劝住了,担心自己和皇后今日白来一趟,眼珠不停的来回转,起身跪到慈禧跟前,神秘兮兮的道“臣妾还有一事想要禀奏,还请老佛爷屏退左右。”李莲英对殿内挥了挥手,宫人皆退出殿去。
慈禧看着希芸,道“哀家已经让人都出去了,你可以说了。”希芸回头看了一眼殿内,又看了一眼静芬。静芬心领神会,微微颔首,知晓她定是要说皇上送给珍嫔的大红嫁衣,这件事自己早就想告诉老佛爷,只是碍于皇上的压迫,一直隐忍着。
希芸咽了一下口水,抬头看向慈禧,义正言辞的道“老佛爷,在臣妾们入宫的第二年,珍嫔生辰那日,皇上将她接去瀛台,那日珍嫔披着白色斗篷,老佛爷您知道她白色斗篷里穿的是什么?”慈禧不解的看着她,她冷笑了一下,又道“珍嫔那白色斗篷里面藏的是大红嫁衣,皇上命御前亲信抬着软轿将珍嫔接去瀛台,还将瀛台内的宫人全打发了,臣妾不知皇上与珍嫔在瀛台里到底做了何事!”
李莲英笑道“小主说珍小主当日穿着大红嫁衣,奴才想即是嫁衣,自然是要嫁给皇上。这大红嫁衣是正妻应该穿的,看来珍小主在皇上的心里,应该是他的妻子。就是奴才不知,这嫁衣是珍小主自个绣的,还是皇上送的?”
静芬看着李莲英,道“李安达,听珍嫔宫里的王长泰说,这嫁衣是那日御前的人送来的,想来应该是皇上提前准备好的。”又看向慈禧,道“皇上还因为这事来骂过臣妾和刘贵人,让臣妾们闭口不言,警告臣妾若是敢将此事抖搂出去,便将臣妾和刘贵人打入冷宫,臣妾只得将此事暂时隐瞒。可每每看到珍嫔嚣张那样,臣妾只恨自己无能。做这个皇后就是个空壳,不仅得不到皇上的心,连皇上的后宫也管理不好,让嫔不嫔,妃不妃的!”说完,她又低声抽泣起来。
慈禧恼羞成怒,大声的吼道“皇上简直糊涂至极!”拿起凤椅旁茶几上的茶杯重重的摔在地上,茶杯瞬间粉碎。静芬吓的大叫一声跪到地下,希芸趴在地上微微发抖,不过心中甚是庆幸,这次珍嫔就算有皇上的庇佑,只怕也好景不长。得罪老佛爷,才是她噩梦的开始。
李莲英连忙道“老佛爷息怒,息怒!”不停的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