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芬看着几人走出殿,心中叹道姑妈为自己争取的八个月时间,让自己与皇上多培养些感情。可是皇上他言出必行,除了大婚当日来过坤宁宫,之后便再也没有踏足,见他的次数十根手指头都能数过来。如今,又有了新人,姑妈的心思,终是要付诸东流了。
翠元见钰舒走出殿去,向静芬身边拢了拢,低声的道“娘娘,奴婢瞧珍小主甚是眼熟,好像就是二月二那日在潭柘寺与宁公公说话的那位女子。”说完,立身,看着静芬。
静芬苦笑一下,道“从她还未入宫的时候,皇上便亲自让人修葺景仁宫。进宫后,又日夜相伴。还不能猜出她是谁吗?”说完挑眉看着翠元,语气中有些嘲讽与嫉妒。
翠元努了努嘴,瞥了一眼殿门口,小声的嘀咕道“狐媚样!”静芬笑道“本宫与皇上本就不睦,管她如何狐媚皇上,她做她的珍嫔,本宫做本宫的皇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只要她守住她该守的礼节,做好她的本分,本宫或许不会多与她计较。”顿了顿又道“毕竟她现在是皇上心尖上的人,就算不给她三分薄面,也要顾着皇上。如今见皇上对她的心思,恐怕此人不是我们能动的!若是再次得罪皇上,本宫这皇后还怎么做?”翠元看着她,微微点头。
钰舒和芊禾、洛风走出坤宁宫,芊禾便蹲下,掏出帕子,帮她擦拭旗摆,一面擦一面道“我瞧那个奉茶的宫女就是故意的,一杯滚烫的茶水全部散在小姐腿上,幸好今日天气有些凉,多加了一条裤子,不然这滚烫的茶水非歹把皮肤烫坏。”说着抬起头,看着钰舒,道“小姐,我们还是快点回景仁宫换了吧!”钰舒低头,看着她,微笑点了点。
钰雅走上前,看着钰舒,问“妹妹腿可有被烫到?我瞧那茶水滚烫的很!”钰舒笑了笑,道“没事,姐姐放心吧!”说话间,岑嫣然与刘希芸也立在一侧,刘希芸笑着打趣道“珍嫔的腿若真是被烫了,过了这么久,也来不及了。嫔妾瞧应该没烫到腿,只等回宫换身衣服便好。”又对着钰雅和钰舒,福了福身,道“嫔妾先回宫了,就不送二位娘娘了。”她笑着起身,退了几步,转身往翊坤宫走去。钰舒和钰雅微微颔首。
岑嫣然还立在一侧,钰舒见她未走,看着她,笑道“方才在殿中,多谢贵人仗义执言!我瞧贵人是个爽快人,不知可愿与我和姐姐一同走走?”岑嫣然微微福了福身,道“嫔妾受宠若惊!”抬起头,莞尔一笑。三人并肩走在甬道内,丫鬟们走在后侧,紧跟着三人。
钰舒侧头,看着岑嫣然,笑道“那日入宫我第一眼见贵人,便从贵人的眼中看出不一样的光芒,很是淡然。似是对这四方城并无幻想,好似只是过来随意的走一遭。”
岑嫣然微微一笑,眼神注视前方,微微扬起头,静了片刻,道“我本就不属意这座四方城,为了不愿进京殿选,我曾日日绝食,希望自己病倒,便可错过殿选。未料到爹娘竟跪在地下求我,我便只好依了,身子渐渐好转,最终还是进来了。”说着看向钰舒,略笑了一下,又道“家中族人甚是不解,能嫁给皇上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竟还绝食拒绝面圣。”说完她看向地面,苦笑了一下,又抬起头,看着前方,叹道“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世人看不穿!”
钰舒侧头看着她,岑嫣然,才十六岁,便有如此见解。她虽不是生的闭月羞花,倒也是玲珑可人。只可惜终究斗不过命运,要将这如花似玉的年纪葬送给这座孤城。
岑嫣然见钰舒一直盯着自己看,笑了笑,问道“珍嫔是在叹息嫔妾吗?”不等钰舒回答,她又问道“珍嫔难道和那些人一样,认为我傻?”
钰舒微微一笑,道“确实在叹息,不过,叹息的是你不该入这孤城,叹息我们这样一个平凡的人,终究斗不过命运!”停了一下,又笑道“傻,我看是有一点!我若和你一样的境地,绝不会做绝食这样的傻事。让自己饿肚子,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