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又到底是谁?花令主竟把娥皇钗都给了你?我李唐皇族,富有天下,天子杖尚可赐给周虞,又何必抢一祝融旗?”
吴清清小声嘟嘟嚷嚷:“书上都写了,你们李家和李家娶的老婆,都不是什么好人……”
“嗯?”
李令月秀眉蹙起。
周虞忙道:“请花令主出手吧。”
花环儿含笑颔首,深深看一眼吴清清,忽伸手来,五指倒扣,凌空虚抓,然后向上猛力一提!
沉重的石棺盖便凌空浮起。
周虞、吴清清、李令月都向内看去,棺中果然空空如也。
周虞收祝融火精旗、绿玉金牛杖,然后郑重取法袍、金冠,肃然仔细地将之放回石棺中。
花环儿虚手轻压,棺盖回落。
祝融氏之衣冠冢复原。
李令月说道:“太阳道人既死,我们回洞庭,法会虽不必了,但仙举之事,重中之重,还需号令群龙,定下规划,日后推行天下。”
周虞摇头说道:“我便不去了。”
“为何?”
周虞仰头望天,双手摊开:“因为没有兴趣。”
李令月竟不阻拦,说道:“那你便去江宁赴任吧。”
“能不去吗?”
“你觉得呢?”
“我觉得应该不行。”
“知道便是。”
李令月笑得意味深长,
“你拿了我李家的天子杖,又得大司祭连环计划安排,最终取祝融火精旗,就该你是这一劫的要害人物,你不去江宁,谁去?”
“走。”
周虞拉着吴清清便走。
吴清清回头喊道:“公主,你去洞庭,麻烦帮个忙呀,跟卢老爹,就是范阳卢氏的卢浩说一声,就说我不回去啦!”
周虞也突想起一事,停住问道:“公主,请问当今大唐靖人司之主,那位大司祭尊名贵号?”
李令月说道:“大司祭名叫什么,你就不必知道了。但大司祭说,你必有此问,让我告诉你,他姓聂。”
“姓聂?”
周虞心头猛升一丝异样,却又一时捉摸不清,便不多想,拉着吴清清出了洞窟。
祭起照胆剑,离开衡山,先到左近寻一城,购置干净衣物,
再找一间客栈,各入房中,让店家送热水,沐浴之后,换去血衣,也不住宿,在店家报官请来的衙卫到来之前,纵剑光而去。
嗯,一文钱没付。
二人一路向北,抵达洞庭下游,大江岸边,买船东去。
江水汤汤,船速甚快。
“千里江宁一日还,果然不是假的。”吴清清说道。
周虞好笑道:“是‘千里江陵一日还’,不是我们要去的江宁。”
吴清清恼火道:“你当我不知道吗?江陵、江宁,相距也不远嘛。江宁不就是金陵,现在……哦不对,是以后,金陵市还有个江宁呢。”
周虞摇了摇头,遗憾说道:“隋唐之间,金陵早就不是往日之金陵、建康,再没有‘四十余帝三百秋’,也没有‘南朝四百八十寺’,没有楼台烟雨,没有朱雀桥和乌衣巷……”
吴清清说道:“金陵这个地方,明明虎踞龙盘,却坐不得长命王朝,明明文华天宝,却也常使人丧气失志。李太白就说了,天夺壮士志,长吁别吴京嘛……”
万里送行舟,
夜卧于船上,枕波披星而眠。
翌日上午,
便至江宁境。
麻衣青年和清美姑娘登岸。
目下之江宁,墙垣萧索,枯草萋萋,覆着一层日前落的新雪,冬景更添三分凄凉意味。
江宁靖人司不难找,周虞和吴清清抵达后,直趋正堂,还未见得一人,便听堂中有人震怒喝道:“你们这些狗修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