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祝融氏,确实不必尊称伊祁放勋之谥号。
可惜,太阳道人不是。
太阳道人毁了青冥清光大纛,慌忙将辛苦祭炼的祝融火精旗收回,手一拍旗幡,旗上粒粒火精子飞起,共飞出三十六粒,一齐燃烧,烈焰升腾,铺天盖地,将他挟裹在内,化作一尊火焰天神,大步一跨,便跨出玄珠阁,跨出洞庭龙王府。
一出龙王府,这火焰天神便大跨步伐,径直往南。
他横行高天,踏云顶星,每一步都是十数里之遥。
“妖道休走!”
黄河龙王提太阿剑,立即便欲追击。
李令月却道:“黄河龙王,持太阿之剑,与洞庭龙王扫清当场!花令主,你与我一并追击,今日势必要诛此妖道。”
花环儿便架起一朵鲜花,李令月踏步而出,带着周虞和吴清清,落在鲜花之上。
周虞苦笑道:“公主,我二人就不必去了吧?那妖道十分厉害,我又打他不过。”
李令月冷笑说道:“我还不知你究竟是何人,什么来路,但那妖道既然指名你,那么你和他必定有甚干系,一起去吧。”
鲜花飞起,追太阳道人而去。
吴清清紧抓着周虞的手,问道:“那妖道这是要去哪?”
周虞想了想,说道:“祝融氏亡,葬于衡山之阳,比天帝之礼。他应当是往衡山而去。”
“不错。”
李令月点头。
果然,那火焰天神般的巨人,大步跨越,一时便出了洞庭湖地界,一路往南,直奔衡山。
周虞皱眉说道:“公主,你无太阿剑在手,恕我直言,那妖道有祝融火精旗,已炼化不少祝融氏之火精子,恐怕凭花令主一人,难是敌手。”
李令月留下黄河龙王,持太阿剑,制衡洞庭龙王,这在情理之中。
可仅凭花环儿令主,恐怕杀不得太阳道人。
“圣人设计,大司祭算定,我心下自然有数。”
李令月说道。
“那钱塘龙君,当真让他走脱?”
周虞又问道。
花环儿代李令月说道:“此孽龙命数还未到,不日再做一场时,他当毙于天子器下。”
周虞便不再多言。
不消多时,
果然衡山在望。
一派青秀,掩于云烟之中,那山势起伏,如龙蛇起陆,压覆人间,天位在轸星之翼,变应玑衡,铨德钧物,犹如衡器,可称天地,即南岳衡山,自古为神圣之所在。
尧、舜于此祭祀社稷,
大禹在此杀马祭天求治水之法。
在此之前,祝融氏死,葬于衡山之阳,衡山之首峰,后世便称之为祝融峰。
那太阳道人化为火焰天神,祭祝融火精旗,大步而来,果然直抵祝融峰,破开云烟,渺渺杳杳之中,辟开山壑,裂开巨岩,便现一洞窟。
此洞之中,热力滚滚,似乎有万古灯火燃烧,从未熄灭。
太阳道人仍化为干瘦道人,从云端跌落,一跤摔在洞口,扶着祝融火精旗才艰难站起,仰天看去,见一朵鲜花如亩许之云,追击而至,不仅悲愤怨毒长叹:“命哉!”
李令月在鲜花上喝道:“妖道,还不束手就擒,随我去洛阳,大司祭当面受诛!”
太阳道人狂笑道:“我祝融氏也,谁敢诛我?”
周虞淡淡说道:“祝融氏,上古之夏官,火正之神,人文始祖,你不过是作孽之火精子,也配称祝融氏?”
太阳道人目视周虞,恶狠狠道:“你究竟是谁?”
周虞笑道:“你不是说,我乃是一火精子转世?此时为何问我?”
太阳道人说道:“我便是算定你来路莫名,却实看不出究竟,方出此言。我今日必亡,魂归祝融氏之宫,便拿你和那女娃来陪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