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偏殿走出来的时候,张御不禁想起方才范澜的提醒。
因为这一次玄府大部分力量都往前往北方围剿瘟疫神众了,其中还包括都护府派去支援的一部分人手。所以瑞光城中的力量显得较为薄弱,要让他自己小心。
特别要提防的是神尉军,难保他们这个时候不使出什么阴祟手段来。
这时他不禁往事务堂方向看有一眼。
按照范澜话里话外的意思,为了确保胜利,这一战发起的时候,将会投入所有可调用的力量,那么届时很可能连项淳都会亲自到场。
如是这样,玄府到时的确异常空虚了。
不过只要玄首还在,那大的问题应该不会有,只是不可避免的,一些小地方恐怕就难以周全了。
可对玄府而言,这里一定是要有所取舍的。
剿灭瘟疫神众,是为了确保北方大平原上粮仓的安全,其他任何事也只能往后面排了。
几天时间一晃而过,很快到了九月初十这一天,这日是司礼衙署的宣讲日,郭尚乘坐马车,跟随司礼衙署的王从事前往闻祈广场。
因为之前接连两次出事,所以就有人建议,将宣讲的地点移至城内,再派重兵保护。
但是有一部人分明确表示了反对。
要是换地方,岂不是显得都护府无力应对?
而且都护府什么时候又怕过这些异神的威胁了?
可话是如此说,为了确保安全,这次他们身边足足有一百名衙署护卫跟随,还有二十名司寇开道,不止如此,王从事身还有一位年轻玄修负责护持。
郭尚出来之前,蒋定易提议将自己身边的秦午派来保护车队,不过被他拒绝了。
司礼衙署现在不是什么权要衙门,刺客也没必要来刺杀他们。
而且他们此行身边还有一个玄修,要是再唤一个剑师来保护,那就显得不信任对方了。
车队从台地下来后,一路行驶并未见得什么意外,顺利出了城,并在距离广场还有一小段路的时候停了下来。
衙署护卫队首先往里进入,在周围四处检查。
本来一切都好端端的,可是过去了一会儿,远处忽然传来了一阵喧闹,再接下来,就有不断有兵刃交击和轰鸣的火铳声传来。
郭尚身边的役从宣小武像是看见了什么,神情大变,一把拦住正要从马车上下来的郭尚,并把其往车厢上送,道“衙君,回去。”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股异样力量传来,两人只觉身躯一重,双腿变得如灌铅一般,根本迈不动脚步,那响起的火铳声也是一下变得稀疏起来。
宣小武一看这个情况,就知道走不了了,咬了咬牙,用力把郭尚推回去,并道“衙君,待在这里别出声。”
他转过身,背靠着车厢,从衣兜了拿出一瓶红色的药液,本想倒出一滴两滴服用,可是想了想,干脆一下全倒进嘴里,并用力吞咽了下去。
这药液顺着喉咙往下一落,他只觉一股灼热之气在胸口翻腾起来,霎时传遍四肢百骸,头脑不禁一晕,不知过去多久,随着一阵的深长的呼吸,他猛然一阵清醒,浑身上下力气也同时回来了。
他站了起来,然而这时却发现,就在自己失去意识的这段时间里,前方的战斗就已经结束了,入目所见,到处都是破损的兵器和血肉模糊的尸骸。
前面王从事的马车已经翻到在了一边,鲜血正从里面一滴滴流淌出来,而一个浑身肌肉鼓胀的魁梧人影正随手把一个尚还能动弹的精锐护卫扯成两段。
当他的目光在落到其人脸庞上时,视界中蓦然出现了一团叠影,他晃了晃头再看,却发现依旧是如此。
他再扭头看向一边,那个负责保护王从事的年轻修士,此刻却是一直愣在僵硬的马背上,也不知道是被吓住了,还是同样被对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