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造化。”
南木在王爷身边跟了多年,许多话,可以不说,许多事,可以不听。
现在也是一样。
他没有说话,但是心中却极为认同。
若是再让这位皇帝胡闹下去,前朝积下的底蕴怕是要被他耗光了。
“传消息给王爷,让他准备回京,也许,不久之后,就是一场血战。”
“那兵……”
“化整为零。”
韩文耀利落一跳,稳稳的站在地上,掸了掸身上的灰,款步前行,似是游玩的书生。
望着他的背影,南木越发觉得,他越来越深不可测了。
旁人不知道,韩文耀却是知道的。
皇上和三皇子折腾下的江山,由王爷接手后,何止是国库空虚,就连人才,也开始断层。
不得已,只得连着三年举办科考,选拔人才。
各处又接连发生农民起义,军队又无能用之人,皇上只得亲自领兵镇压。
短短五年的时候,才缓过劲来,皇上又患了一身病痛,余下的几十年,皆是在病痛中度过。
而他,虽无病痛,却夜夜难寐,无人知晓,他的日子,有多难熬。
天之间,只余他一人,那种孤独感,他这辈子都不想有。
若有人敢伤他在意之人,即使那人是帝王,他也要斩龙屠龙。
边疆的夜是空旷的,浩瀚的星空,仿佛就在身边,似乎触手可及。
李高翰将纸条撕碎,嘴角露出笑意,转而,眼中带着此许失落。
“到底,还是因为她。”
向鹰面色虽冷,眼神中却带着担忧,“王爷,是她出了什么事吗?”
“嗯,不过没关系,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那您……”
“只是感慨。”
感慨为何先遇到她的,不是自己,为何自己留给她的,是那样一个形象,其实,他不是那样的啊,他可还有机会让他看看他的真实面孔?
向鹰也说不上为什么,明明他身边有那么多人,比她漂亮的也有,比她有风情的也有,为何王爷偏偏一眼也不肯移开。
每每放纵之后,总要对着那边喝上一壶酒,叹半夜的气,再回去睡。
“若非皇命在身……”
又是一声叹息。
向鹰握紧手中的剑,“属下去将她带给主子。”
“慢。”李高翰忙道“不可,她在皇宫,那里守卫森严。”
“我们有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
“不可,至少,不是现在。”
向鹰懂了。
李高翰又问,“宫中的西门角盖得怎么样了?”
“这,属下没问。”
李高翰神色略有些不悦,“你该知道,本王让你带回京城的东西,是给谁的,又是用来做什么的,那里,是为谁而修建的。”
“那韩公子……”
他眼神一冷,向鹰连忙单膝跪地,“属下这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