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也难免有点心烦意乱了。
走着走着,宇文君突然望见前方有一家简陋的酒铺子,正好此次心情不好,加上赶路有段时间了,坐下来喝上两壶酒也算是不错。
来到酒铺子前,宇文君坐下,喊道:“小二,给我开两壶你们这里最好的酒来!”
从酒铺子深处,一位身形伛偻的老头子,挪着艰难的步子,怀里抱着两壶有他脑袋大小的酒坛子,缓缓走来。
老头子用着嘶哑的声音,说道:“客官,你要的酒。”
宇文君接过酒坛子,望着这位老头子,说道:“现如今这边境空无一人,这位掌柜的为什么还留在这里卖酒啊?”
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卖酒,纯粹就是碰碰运气,能够有人来,那就是天大地大的好事了,更不用说对方愿意掏钱卖酒喝,大多数情况下甚至是一连好几日都没有人经过此地。
这卖酒的老头子,有些遗憾地说道:“客官有所不知啊,曾经这里的生意也并没有太难做,毕竟来来往往的商队多,那些个汉子喝酒凶得很,这生意也就是这么来了。可是两国大战之后,谁还敢往这边走啊,生意也就是这么冷清下来了。”
宇文君继续问道:“那为何还要继续留在这里卖酒啊?”
既然此地卖不了酒,赚不了钱,大不了往其他地方去呗,总有赚钱的地方,总有机会。
说到这里,老头子仿佛有点自怨自艾的意思,他叹了一口气,说道:“确实是大多数人都往其他地方走了,倒不是我这老头子不想,只是实在是走不了了啊,一副骨头架子,现在走路都是难事,更何况带着这么多的家伙拾,只怕是还没有走出几步,人命也就没有喽。”
宇文君沉默地喝了一口酒,眼神复杂,世上的许许多多事,好像就是如此,明明知道怎么解决,难就难在根本就没有那个机会了。
老头子说完这些话,见宇文君没有继续聊下去的意思,也就自顾自地拖着身子,缓缓走进酒肆之中。
还在回味这一路走来的宇文君,此刻有一口没一口地品味着手中的酒,心情也难免放空一次。
突然宇文君放下了手中的酒壶,眼神微微一凝,她望着远处的隔壁,那里正刮起一阵极其强烈的大风,漫天的风沙如同一道道席卷降临大地的龙卷一般,咆哮着向着宇文君的方向而来。
在酒肆之中的老头子,赶紧跑出来,喊道:“客官快点进酒肆,我这里有地窖,专门用来躲避风沙的。”
在塞外生活的人,往上是一层楼房,向下又是另外一幅景象。
他们将地底掏空,专门用来防卫各种风沙意外的发生,空间之大足足可以容下数人也没有大碍。
可是对于这位老头子的好心提醒,宇文君却并没有立马回应,她只是望着前方的风沙,眼神之中多了许多的忧虑,以及一丝狠色。
卖酒的老头子,见宇文君全然不理会他,况且这风沙即将到来,他只好作罢继续呼唤宇文君的想法,独自一人躲进了地窖之中。
这个老头子不知道的是,连宇文君担忧的不是这突如其来的沙尘暴,而是在沙尘暴之后隐匿在暗处的庞大杀气。
宇文君的手中蓦然祭出张缘一赠予她的江寒,月色剑气骤然拔高,她有些无奈地大喊道:“出来吧,不管你们是谁,这里荒无人烟的,总不可能是为了一个手无寸铁的老头子吧。”
对方来势汹汹,显然是为了她宇文君而来,只是令宇文君好奇的是,在西晋的边境,又谁能够掌握她的踪迹,又有谁能够对她下黑手,难不成真当她父皇是个摆设不成?
此刻的宇文君,并不知道自己的父皇已然是驾崩了,她的踪迹,除了一些擅长寻龙探穴的练气士,还真没有几个能够知道。
宇文君说完,对方却并没有立即现身,沙尘暴依旧剧烈地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