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缘一又在龙湾岛逛了几天终于要到了分别的时候了,登上洲船之前,张缘一与朱治文两个人抱在一起痛哭流涕搞得生离死别一样,其实也就是张缘一自顾自地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往朱治文的袖子上抹,朱治文就一直手里拿着丝巾擦拭衣服,刚擦完这边,张缘一就又往另一边擦鼻涕,幸好张缘一一直忙着擦鼻涕,没有抬起头来,不然看到朱治文那副嫌弃的模样绝对要伤心死,指不定就是哭得更伤心,更撕心裂肺,就差把老血都一并吐出来了。
“好啦好啦,又不是以后不会见面了,这么肉麻干嘛?”朱治文说着,眼神慌张,看了看旁边的路人,一个个指指点点,眼神古怪。
完蛋真要给人认为是那短袖了。
“我知道我只是放心不下桃花酥、榴莲酥、桂花糕、青梅羮、宝珠山茶、缕金香药”张缘一一边哭一边短短续续地说道,一连串报出了一堆糕点的名字。
好家伙原来是为了这些个糕点,真的就是纸糊的兄弟情义呗。朱治文一把扯过衣袖,从青玉扳指中取出一本书叫《百味小吃》,指着洲船说道“滚滚滚!看到你就烦得很!”
张缘一马上喜笑颜开,一把夺过《百味小吃》,一抱拳说道“朱兄保重,后会有期!”
说着一溜烟的功夫就上了洲船,站在凭栏上远远地与朱治文招收,朱治文真是心里五味杂陈,白了凭栏上的张缘一一眼,就差没有吐血了。
洲船开始启动,缓慢地生起,如同腾云驾雾,“朱兄以后来找我玩啊,我在苍梧郡珠宝镇!”
远远地朱治文听到张缘一在船上一边招手一边大声喊道,他嘴角一扯,“切!”
故意不去看张缘一,又长舒了一口气,小声说道“可算送走这个败家玩意了,差点没把他这个皇室都赶上街当乞丐。”
不过过了一会儿,朱治文又从袖子中取下一块玉佩,正是第一次见到张缘一是佩戴的那块,用力一扔,直接砸在张缘一脸色,张缘一气得刚想砸回来,结果一看是个品色极好的玉佩,赶紧捂在脸上喜笑颜开。
朱治文摇摇头,算是彻底服了。
此时老郑走过来,“少爷打算就这么放了这么一个机会?你应该也听到了那晚张道灵说得话吧。”
那晚袁熙飞升张道灵对张缘一说的是袁熙师叔,那么这样说来张道灵与袁熙至少是同一辈的人,甚至辈分还要更高些,要知道光是一个袁熙就不是他们玄陵国敢怠慢的了,连皇帝都要靠着那点香火情来以礼相待,那么一个张道灵对于他们玄陵国的意义就更加不言而喻了。
朱治文没有说话只是玩着远去的洲船,眼里尽是说不清的情绪。
老郑仍然咄咄逼人,继续说道“张道灵没有可能,哪怕只是张缘一也好啊,以你们的关系,你若是有求于他,他绝对会答应的。”
“够了!老郑!”朱治文伸了一个懒腰,转过身去往朱家府邸走,“从小到大都是你们要我怎么做,现在我想自己做个决定。今天我有点累,去睡觉了。”
其实朱治文不是没有想过利用张缘一,直到送张缘一来洲船的路上都没有停止过这种想法,但是就在刚才张缘一拉着他的袖子痛哭流涕时,他还是放弃了,张缘一毕竟只是一个孩子,哪怕长得比他高,哪怕在很多方面都展现出过人的天赋,比如练剑,比如查出刘十三一事,但是依旧改变不了他单纯的天性,他太纯洁了,就像一块洁白的宣纸,被张道灵保护得好好的,朱治文不忍心去玷污,哪怕这张白纸最后会经历人世沧桑,会被其他人用墨水染黑,但是他不愿意去做那个人,现在不想以后也是,
所以他选择放弃,放弃那唾手可得的机会,也可能是改变玄陵国的机会,他突然莞尔一笑,自言自语说道“管那么多干嘛,后会有期!张缘一!”
张缘一此时坐在房间里一个人翻看着那本《百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