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真正的大菜上来了,又有几壶小酒微热配上。张缘一也恢复了神色,恢复了那副神采奕奕的模样。
端上来的有一盘鹅肝,一叠清炒鲍鱼,一只驼峰,一碗银鳞,还有一碗鲥鱼汤,菜不多但都是大雅之物,待客之意尽足。都是张缘一只在书上看到过却从未亲眼目睹的稀有食材。光是鲥鱼《本草纲目》对其注称:“初夏时有,余月即无,故名鲥,鲥鱼形秀而扁,微似舫而长,白色如银,肉中多细刺如毛,大者不过三尺,腹下有三角硬磷,,其脂在鳞甲中,自甚惜之”。就言明了鲥鱼的珍贵。“鲥甘平,补虚劳”,鲥鱼素誉为颍川水中珍品,古为纳贡之物,为珍稀名贵鱼类,曾与广陵江鲤鱼、太湖银鱼、北境鲈鱼并称为“四大名鱼”。而这驼峰配银鳞“紫驼之峰出翠釜,水晶之盘行素鳞。”那又是曾今的大唐玄宗皇帝与宠妃的日常饮食食材可见规格之高。
“来来来,张兄别客气,吃菜吃菜!”朱治文示意,又看了看后面的雪茹姑娘微微点头。两位姑娘不动声色地换了座次,这次画眉伴奏,雪茹主奏。
一架紫檀香古琴,雪茹姑娘缓缓抚来,《平沙落雁》。
《平沙落雁》本就是一首气势雄伟的琴曲,哪怕是经过雪茹姑娘的手依旧不减丝毫的气势,反到有种巾帼不让须眉之意,别样的英气,别样的不羁。云层万里,天际长空,最后那一声尾音拖得极长,余音久久盘桓于室内,正如同纷纷大漠中那经久不竭的鸿雁的哀鸣一般。
朱治文依旧闭目侧听,眉眼间偶尔上下跳动如同山风入巷,帘卷窗帷。
音是好音,但是张缘一光顾着吃完全冷落了那抚琴的姑娘,也就是伴着这恢弘的琴音,把这饭局做战场,拿着筷子“攻城拔寨”呢!好不威风!
那雪茹姑娘也是看着张缘一饶有节奏地下筷如飞,觉得有趣,又自作主张弹上一曲《广陵散》。
这样一来张缘一可就吃不先去了,转头用口型问道“这雪茹弹得是什么啊?”
此时朱治文刚好睁开眼,回道“正是传说中的广陵散。”
“这个我知道,是那名士嵇康所做。”张缘一难得知道一样东西,总算是不至于光顾着吃菜了,“但是不是说这曲子在嵇康死后就失传了吗,今个怎地说是《广陵散》呢?”
朱治文羽扇轻摇,说道“真正的《广陵散》只有嵇康弹得出味道,但是曲谱却是流传了下来,没有那种临死之意,所谓《广陵散》也终究少了些许韵味在里面啊。”
他又看看外面的天色,眼色深沉,时机差不多了。
“朱兄小心!”
突然一道寒光一闪而过,转瞬间飞至朱治文的面前直取朱治文的性命,是一把匕首,就在匕首即将刺入朱治文眉心时,张缘一眼疾手快桃木剑一把斩下匕首,匕首力道极重哪怕被张缘一击中但也还是在朱治文的脸上留下一道狰狞的划痕,顿时鲜血如同一块红布覆盖上朱治文的面目。
张缘一没有停留,直接脚尖一点跃起刺剑在前,就要拿下那凶手。
雪茹姑娘宋裤一提,单手撑地,飞起一腿就将刺剑踢飞,又将头纱一把取下,如同抛沙向张缘一抛去,张缘一挥舞手中木剑,甩出一道剑花,头纱应声破碎,在黑夜中撕扯出尖锐的声音,飘散一地。又是桌子被掀起,张缘一都用见劈碎,但是此时雪茹姑娘却早已翻窗逃出了翠云楼,只留下一个纤弱的背影在大雨中快速奔袭。
张缘一见此正要追击,朱治文赶忙叫住张缘一说道“张兄别追了,这家伙我迟早可以抓住的。”
张缘一听此,又想到先关心朱治文的伤势要紧,气愤地一甩手,大声喊道“来人啊!有刺客!”
楼下一听这动静,顿时所有人都惊慌起来,一时间混乱不堪,只有翠云楼的孙妈妈赶紧带着一伙人上楼,前来查看情况。
楼上算是一片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