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知府原是想出声帮助袁通的,转念一想,现如今黎王那边肯定也会责怪他办事不力,况且适才袁通还打算利用他,他又何必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刘知府适时闭上嘴。
袁通倒是也知道留个心眼,只指着两个地方,说当时他气不过,就来回踹展小姐,于是展小姐的身体在地上摩擦出血迹,加之她嘴里面吐出大口大口猩红的血。
颜非谨点头,表示知道了,又问袁通可还有什么遗漏的,袁通也信誓旦旦地说没有了。
颜非谨举起手中的小瓶子,笑道“你可知我手中的是何物?”
话虽是对袁通说的,实际上他看的人却是刘知府。
刘知府也确实跟着他的话头想下去,前后联想颜非谨说的话,突然想到什么,眼睛微微睁大。
帝花绣?
袁通则是小心问道“下官不知。”
从刚开始走进来,他就看见颜非谨拿着这么个小玩意儿在手中把玩,这瓶子做工虽精细,但也看出并非什么稀罕物件。
京都来的人,眼光都如此差?
颜非谨也不管这两人如何想,慢悠悠给出答案“此乃帝花绣。”
刘知府看着袁通的眼神顿时变了,而袁通还一无所知,对这明显就花里胡哨的名字极为鄙视,他虽控制住了脸上的嫌弃,眼里的鄙视却流漏无疑。
拱手故作请教道“下官愚钝,不知帝花绣是何物?”
刘知府听完对方这问话,心知这是袁通自己找死,根本与他无关。
这人除了那一身探宝本事,全身上下一无是处,刘知府觉得黎王竟然找了这么个人作自己干儿子,也不知平时会不会被袁通的愚蠢气死。
显然,袁通在黎王这里,除了寻宝,毫无用处,而袁通这样的性格也不会讨好人,或许他不应该如此小心翼翼,黎王真的会为了这么个说话不过大脑之人特意整治他?
刘知府顿时大大松一口气,默默看着颜非谨要如何一步步引诱猎物进他早就挖好的陷陷阱。
只听颜非谨说“帝花绣啊?帝花绣是个好东西。”他又强调道“对于袁大人来说,肯定是好东西。”
袁通不明所以,他虽然没脑子,但也能感觉到颜非谨对他的敌意,无论颜非谨手中的小瓷瓶是不是好东西,都跟他无关。
“下官惶恐,不敢夺大人所爱。”袁通自觉说话已经很谨慎了。
按他平日的做派,才不会如此伏低做小。
颜非谨只是笑笑,眼里却闪过一丝嘲讽,不过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只会踩高捧低,眼见这人蠢成这样,颜非谨也懒得再与他掰扯,事实究竟如何,一试便知。
“所谓帝花绣,是因为宫中因为经常发生命案,为了节省不必要浪费的时间,便有人制出了帝花绣,只要在曾经撒过血液的地面上一撒,一年以内的血迹都能显现出来。”
颜非谨将手中的小瓶子随意在屋中撒了撒,里面绿色的液体滴在地上,地面上立刻变成蓝色,他随手一挥,只见所到之处皆是蓝色。
袁通看到后脸色大变,突然一下从地上站起来,大怒道“所以从一开始,你就在耍我。”
颜非谨看着对方暴跳如雷的模样,没说话。
刘知府看得心都跳到嗓子眼了,这袁通也真是个没脑子的,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
即便被查了出来,来个抵死不认也总好过如今这样。
刘知府暗暗摇头,觉得幸好刚刚没帮这么个蠢货,这样的人,若与之为舞,自己反而还会被拖累。
颜非谨继续淡定坐在上方,脸色没有丝毫变化,颇有种气定神闲的感觉。
只听袁通阴阳怪气地笑了一下,“既然你一开始就没打算要留老子活路,老子又怎么可能坐以待毙。”
随着对方话音刚落,就听见他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