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把椅子,以及墙上挂着的几幅海图,就基本没有其他陈设了,可谓质朴之极。
不过钱少宝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以前在北方的时候,钱天敦办公的地方同样也是如此。他知道父亲一向对生活和办公的环境不怎么讲究,除非是有助于提升部队的战斗力,否则任何奢靡繁复的陈设,在钱天敦看来都是不必要的东西。
钱天敦的亲兵送上热茶后,便退出书房带上了门。
钱天敦主动问道:“你母亲身体可好?弟弟妹妹学业如何了?”
即便知道父亲与母亲一直保持着每月两次电报的联系,对家中的情况并非一无所知,钱少宝还是十分恭敬地答道:“母亲身体还行,就是每逢阴雨天,腰腿酸痛得厉害。弟弟妹妹有母亲悉心监管,学业自然不会差。”
钱天敦缓缓点头道:“你母亲就是生养你们三兄妹落下的病根,看了不少大夫,外敷内服的药也用了不少,始终没法根治。我又常年在外,没法陪着她,时常感觉亏欠太多。”
钱少宝道:“父亲放心,家里吃穿住行用度无忧,干活也有仆佣,不会让母亲累着。再说母亲也从未对您有过半句怨言,父亲不必太过自责。”
钱天敦道:“正是因为你母亲从不抱怨,我才觉得自己对不住她。最近我在考虑,普吉岛这边的自然环境相当不错,是不是能在合适的时候,把你母亲接到这边来长住。”
钱少宝笑道:“母亲习惯了三亚的便利,只怕是不愿来这偏僻岛屿受苦。”
钱天敦道:“那可未必见得……你母亲年轻的时候,也是很乐于走南闯北四处旅游的,这普吉岛本就是她以前定下的目标之一。”
钱少宝奇道:“这倒是没听母亲提过……她年轻时便知道距离三亚数千里之外有这么一个岛屿了?”
钱天敦道:“我和你母亲这代人,从小就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知道个普吉岛有什么稀奇?”
钱少宝道:“这么说来,父亲该不是出于私心,才要出兵打下这地方吧?”
钱天敦笑道:“要是能讨得你母亲开心,那即便如此又有何妨?”
这虽然只是一句玩笑话,但从一向以军务为先的钱天敦口中说出来,还是让钱少宝颇感惊讶。他感到父亲上了年纪之后,对家庭的眷念似乎也比以前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