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杰起身,同样一拱手,和詹盛林对视一眼,然后转身离去。
两人一同出门,直到走出大门外,詹盛林才淡淡道“潘兄今日怎么如此淡定?”
“哈,如此时刻,我老潘哪是看不清局势的人?自然是以大局为重。”潘杰说完笑着一拱手“我家母老虎还等着我去吃饭,就不和詹堂主废话了。”
詹盛林哦了一声,同样告别,走了没多久,背对着潘杰的脸上,眉头紧锁。
而潘杰走过一个拐角后,才脸色微变,冷冷的回头看了看拐角后空无一人的街道,朝地上吐了口口水,低声骂道“狗娘养的,想拿老子的功劳,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说完,潘杰便走进一个复杂的小巷,三两步,拐进了一个不起眼的民房,内里,一个黑衣人早已等候多时。
潘杰脸上带着尊敬的表情,二话不说单膝跪地,对着那黑衣人抱拳道“草民潘杰拜见镇抚使。”
黑衣人面带黑布,只露出一双阴鸷的锐利双眼,头戴斗笠,浑身上下除了眼睛,半点不露在外面,声音平淡的道“事情做得如何?”
“大人放心,那两人还想着花钱将货从那姓赵的手里赎买回来,待到他们把货拿到,大人出手,定然能将这两个人赃并获!”
潘杰的话,让这蒙面人点了点头,淡淡道“此事了后,定然不会亏待了你。”
“多谢大人!”潘杰欣喜万分的低头拱手,再抬头时,面前的黑衣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这才起身,脸上露出了几分狰狞——管你魔教内部风起云涌,老王八蛋偏心不偏心,只要这次给这群人卖个干净,自己就可以背靠朝廷,重新做人!
还能借着这笔功劳,直接混个鹰马司的千户,届时,哪怕是那莘姬,也不敢对自己随便动手!
都是当狗,给谁当不是当!现在的魔教就像是被鹰马司追着跑的耗子,那自己为何不能摇身一变从老鼠变成猫呢!?
潘杰压抑着笑了几声,才收掉了自己有些扭曲的表情,走出了房门。
舞阳城的鹰马司人数众多,此处地处边境,更是许多不法之徒的活跃之地,而且,鹰马司还有许多见不得人的买卖都途经此处,所以,在舞阳城内活跃的鹰马司之人,不在少数。
而距离鹰马司办事处不远的地方,一座小小的庭院之中,刀旦与两个穿着鹰马司黑红制服的男人,共坐一堂。
只是刀旦坐在末尾,而桌子的主位,坐着的,却是一个须眉皆白的老者。
“刀旦,对于此事,你可有十足把握?”
老者的话让刀旦有过一瞬间的犹豫,但他却毫不表现出来,只是道“裴千户请放心,此时若有半点差错,您尽管扒了刀某的这身皮!”
老者说话慢慢悠悠的,不急不缓,老态龙钟的样子让他看着更像是个年迈的文官“我要刀百户的皮作甚?你也到了而立之年,说话也好,做事也好,该把江湖气洗上一洗了。”
“裴千户教训的是。”刀旦恭敬的端起酒壶,给老者倒上一杯。
而坐在老者身旁的男人,淡淡道“你若有把握,我等自然不会错过这白捡的功劳,只是你可得想清楚,若是喝了这杯酒,日后,裴千户要做的事,你就脱不了干系了。”
刀旦闻言,只是笑着举杯“汪然兄,你与我共事多年,难道还不清楚我刀旦的性子?”
“正是因为太清楚了,才会此刻与你明说。”汪然饱含深意的看了一眼刀旦,才道“此事若成,你我皆是副镇抚使,其余的,你半点不能多想!”
刀旦面露几分怅然,叹息道“在下鹰马司蹉跎了多久,汪然兄不可能不知,这一切,都只因我刀旦是个贫贱军户的儿子,半点靠山也无。”
“若是能以此机会跟这裴大人,又怎么会为了那点小小的差别,自讨苦吃?”刀旦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