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热热闹闹的诗会,最终在惠和帝出场后低沉落幕。没有证据,惠和帝当然不能拿了荣王,却将被荣王拿下的丁玮带走了。
惠和帝来走了一圈,带来的不是天子亲至的荣耀,而是忐忑不安的等待和无处不在的窃窃私语。惠和帝虽说了诗会继续,但谁的心都没那么大,匆匆辞了荣王离开。此刻,荣王也没有心思办诗会,瞧着人渐渐散了,索性宣布三场,都顾不上安顿宾客,当先领了人离开。
卢景奕得了押送丁玮的差事,只得让叶绾秋带了妹妹先回府,而静妍长公主,自然是惠和帝着人来接,先回宫去了。
虽然没有在桂花园子里,但今日的事实在有些惊心动魄,卢景萱掀开帘子往后看越来越远的清湖别院,道“大嫂,你说,这是真的吗?可荣王是王爷啊,又不需要考科举做官,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需要考科举,但也许人家想做个才子呢?人总有自己的愿望啊,就像,明明家财万贯,还是想做个艺术家的。区别只在于,有的人得偿所愿,有的人知足常乐,而有的人天分有限,偏偏不肯认输。那执念重的,郁郁而终的也不是没有,而荣王还有些不同,他还有另一个选择,谁叫他身份尊贵有权有势呢?
荣王府做事的方式,叶绾秋早就领教过了,当初,明明是荣王府夺人姻缘,她这个苦主还没做什么呢,人荣王府还想往她身上泼一桶脏水。养出玉宁郡主那样的女儿,叶绾秋从来不觉得荣王会是个什么好人,唯一值得庆幸的,她父亲不像丁玮父子一般无依无凭,只能任人拿捏。
卢景萱只知道叶绾秋嫁给兄长之前曾订过亲,至于细节却并不清楚,自然也不知叶绾秋因为丁玮父子的事,想到了自己,见叶绾秋不说话,又接着道“以前没来过清湖诗会,这回来,还真有些意思,也不知几时再有?”
“过些日子便是赏秋宴了,最近应当不会再有了。再往后,天气越来越凉,想来要到梅花开了才会有了。”叶绾秋听她这么说,便随口分析了一回,“清湖诗会要有一定的名气的人才办的起来,便是有名气,还得有些家财才行,往年里,一年也就两三回,今年大致也差不多吧!”
叶绾秋虽也是头一回来,但长兄在京城读书已经有两年多了,从前也对他们提起过清湖诗会的情形。
听说能赏梅,卢景萱便有些意动,道“大嫂,到时我们再来吧!”
宋承泽与卢景奕是同门,宋家与卢家也是世交,宋承泽的大婚,卢家自然要上门祝贺。卢景萱心思藏得深,也就卢景奕既是卢景萱的兄长,又是宋承泽的好友,才瞧出了几分来,宋承泽更是全然不知了。
卢景奕看出了妹妹的心思,刻意将喜帖送到卢景萱面前,就是想断了卢景萱的心思。虽然叶绾秋当时的一番话,仿佛说通了她,但卢景奕还是觉得稳妥起见,卢景萱还是别见宋承泽的好。
宋家办喜事这一日,卢景奕带了叶绾秋上门道贺,因为同卢景奕一道,叶绾秋没有等二房的人,夫妻俩乘了马车出门。
按理说,宋承泽与卢景奕一道读书,两家又是世交,卢景萱对宋承泽有那么点意思,两家该是乐见其成才是。偏偏不巧就在这里,宋承泽与他这即将过门的媳妇是指腹为婚,两人还没落地呢,两家就约好了,若是一男一女,就要结为夫妻。
宋家是书香门第,比寻常人家更重诺,而那位姑娘原本也出自名门,奈何父母早逝,是叔父养大的,她身世可怜,宋家更不能欺她,这门亲更是没有半点转圜。而卢家这边就更不用说了,夺人姻缘,还是欺负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卢景萱自认还做不出那般下作的事。
这样一来,这事早成了定局,卢景奕才会半点不考虑别的,只想法子断了卢景萱的念想。
叶绾秋听卢景奕说起这门亲来,只意思意思点了点头,不管是宋承泽还是那位杜家姑娘,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