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老街一片寂静,偶尔传来几声狗吠。
街尾一处铺子门口挂着一盏白色的灯笼透出微弱的光芒,上面写着一个寿字。
这是一家寿衣店。
门是半开的,店堂内,油灯透出微弱的光芒。
张堡堡面前的桌面上,铺着厚厚的一沓子老布。
横开领两寸,竖开领两寸一分。
尺子靠好,炭笔熟练的画出一个正方,然后用笔在左上角和右下角画出一个完美的弧线。
这是领口。
后领口中间位置左右各量出五寸五,合起来一尺一寸肩宽。
张堡堡全神贯注的看着尺子,用炭笔一笔一笔认真的画着线条。这些线条歪一分都不可以,因此每一条都有它应有的轨道。
灯光照在张堡堡的脸上。
,娥眉粉黛,眼如星辰,唇如涂朱。
这是一张倾国倾城的脸。
灯光将张堡堡高挑的身材拉出很长的影子,如同黑夜的巨人。
“嘎吱!”
另外半扇关着的门被打开。
汪媒婆看着张堡堡面前的衣服在看看张堡堡倾国倾城的脸问道“听说你今个儿相亲的对象又黄了?要不婆子给你介绍一个?报酬就是你给婆子做几身漂亮的衣衫?”
张堡堡抬起头,看着眼前的汪媒婆。
这汪媒婆生前是专门给人做媒的,一张嘴死的都能说成活的。祸害多少姑娘嫁了不良人,现在死了,还想着给活人保媒。
“汪媒婆,鬼我不要,我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活人,我要公子无双,温润如玉,还要绝世武功。”张堡堡放下炭笔,用布擦去手上的黑色碳灰,露出白皙纤细的手指。
仔细看,无名指和中指背关节上面结着厚厚的一层茧子,这是长期抓剪刀留下的痕迹。
“绝世武功不知道,不过会武功是肯定的,长得绝对赛潘安,那就像神仙一样的,绝对的贵族,那身上的衣服绸缎的。如何?”汪媒婆生前做成了很多的媒,说话也是有凭有据不会瞎吹的。
至于婚后不幸福,汪媒婆认为那是因为他们自己不会过日子。
“确定?”张堡堡不信。
“闺女啊,要不你去看看?就在婆子家门口,你看了合适带回来,不合适就不要?”鬼媒婆说道。
“你让我去坟地?”张堡堡一愣。
“可不是,你不去,婆子也没有办法将他弄来啊,他身上有护体神光,婆子碰了会损阴寿的。”汪媒婆连忙摇头。
一个大活人倒在坟地里,想来是受伤了,好吧,就算瞧不上,起码也不能见死不救。
张堡堡关上门,跟随汪媒婆去了坟地。
黑漆漆的夜里,一盏孤灯,一个活人,一只鬼。
汪媒婆的坟地旁边果然躺着一个人。
张堡堡上前伸手搭上脉搏,有些失血过多,好像还中毒了。
“汪媒婆,你喊喊你的邻居,问下有没有山豆,蒲公英,野绿豆,年份久的人参。”张堡堡说道。
“没问题,一鬼一件不同款衣服!”鬼媒婆开口道。
这年头鬼都知道敲诈了,好吧!张堡堡点头“我爹摔断腿了,我手头活儿多,等手头活儿忙完了就给你们准备!”
张堡堡说完就后悔了,从墓碑中蹭蹭的出来几百只鬼。
“姑娘的相公受伤了,需要山豆,蒲公英,野绿豆,年份久的人参。大家都是街坊邻居,一鬼一件衣衫,如何?”鬼媒婆说说道。
一鬼一件衣衫?
阴风阵阵,鬼影消失,只留下鬼媒婆和张堡堡还有那个重伤昏迷的人。
“我都不认识他,可不能瞎说,万一他家中有妻子你这样说我会倒霉的。”张堡堡说道。
“切,他家中要是有妻子,婆子都不做鬼了,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