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走在上层社会的觥筹交错之中,虎门子爵李勇能够明显感到那些隐晦的窥探目光,他佯装不在意,表现得从容镇定,其实内心中早已经波澜泛起,情绪濒临失控的边缘。
早早的结束了应酬,返回到居所。
血阎罗和老狼两位男爵都没有去参加酒会,作为久历生死的雇佣兵头目,他们压根也不喜欢这种虚伪的应酬,本能的抗拒类似场合。
他们就像荒野沙漠游走的独狼,只会在痛饮猎物鲜血的时候雀跃兴奋,却不会为了讨好一个贵妇人而露出恭维的虚假笑容,实在有违本心。
李勇回来后,这两人默默的迎上前去,在李勇期待的目光中沉默的摇了摇头。
他们一直守在家里,没有来自南非的任何消息。
李勇目光顿时黯淡下去,他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拖着疲惫的脚步走向内院,离去的背影显得分外萧瑟。
血阎罗语气阴郁的说道;“老狼,咱们就不应该来这里,而应该去南非,这个繁华的大都市让我感到格格不入,街上每一个人都穿的整整齐齐,皮鞋擦的正亮,让我感到十分别扭。”
“得了吧,你这是在为自己的邋遢找借口。”老狼情绪也不高,看着李勇的身影在前面树影中消失,转过头来说道;“习惯了阿拉伯半岛的戈壁黄沙,一两个月不洗澡,每天在宿营地醒来,爬起来衣服都是皱巴巴的,我们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你难道想让自己的儿女也这样吗?”
“这才是热血男儿应该过的日子,有什么不好?”
“哼,就像爵爷这样整天为建洋担心,虽然他从来也没说什么,但我们这些老兄弟知道,爵爷最看重的就是建洋这个孩子。”
“建洋……诶!”
一说到李建洋,这两位常年在死人堆里打滚的雇佣兵头子脸上,不由得露出一抹担忧神色。
这孩子从12岁就骑上马,拿着枪,跟着武装商队闯荡阿拉伯半岛,为人大气爽利,酷肖乃父,深得一众老兄弟的喜爱。
没想到,却在南非栽了跟头……
南非,约翰内斯堡附近山林中
这里距离当初李建洋失手被擒的布隆方丹已经有600多公里,很多持枪的布尔游击队员r警惕的巡视,防止被跟踪而来的虎门雇佣兵打个冷不防,他们已经吃过两次这样的大亏了。
这是一股约650余人的布尔骑兵,领头的是詹姆斯赫尔佐格将军,一位著名的布尔人将领,身材高大魁梧,是个年届五旬的白人农场主,岁月沧桑在他脸庞上留下了深刻印记,花白参半的大胡子特别显眼。
他站在一块巨岩上,仿若雄狮一样向远处眺望,锐利的眼神中蕴藏着深深的悲哀情绪。
现在是1900年10月初,距离第2次英布战争爆发已经整整一年。
大英帝国增援到南部非洲的兵力达到38万人之多,先后覆灭了奥兰治自由邦和德兰士瓦共和国这两个布尔人政权,德兰士瓦共和国总统克鲁格被迫远走欧洲,为布尔人寻求国际声援。
此时,德兰士瓦和奥兰治的主要城市和铁路线已经被全部占领,布尔人无法正面抵挡英国远征大军,开始转入游击战,袭击从开普敦到比勒陀利亚的1600公里漫长补给线。
在约翰内斯堡和比勒陀利亚两地,多起布尔人的暴动企图惨遭失败,布尔人遭到英国当局的血腥镇压,房屋财产没收,不分青红皂白地全部投入集中营。
英国远征军总司令罗伯茨勋爵实行的“铁壁合围”政策,就像一根套在脖子上的绞索,封锁生存空间,给化整为零的布尔人游击队持续带来重大伤害。
英国人对反抗的布尔游击队资助者和家人疯狂压迫,包括詹姆斯赫尔佐格将军家人在内的平民都被投入了环境恶劣的集中营,为了生存苦苦挣扎。
英国人从虎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