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的?”
“是啊,我也很想知道,你们怎么把他给提了出来?”徐玠接口道,面上带着几分兴味“难道你们不觉得,这个人平稳得有些过分么?”
举凡在六科任都给事中的官员,年纪都不算大,有些还很年轻,因而在挑选官员时,他们比较偏重能力而非资力,这也是他们与六部最大的区别。
诚然,黄朴能力不错,但是,很多地方上的官员比他更出色,考绩也更优秀。
某种程度而言,黄朴是稳健有余、能为稍逊的那一种,与六科例来擢拔人选的标准稍有出入。
徐玠与许惟善的疑惑,亦由此而来。
眼见得一老一少两个人四只眼睛齐齐看了过来,那年轻的都给事中竟有些紧张,本能地坐直了身子,深吸了一口气。
东窗的窗扇启开了两指宽的缝,夜风裹挟着凉意,缓缓透进屋中。
这个瞬间,他忽然泛起一种模糊的感觉
此地、此时、此刻,发生在这狭小的并不舒适的济楚阁中的一切,或许在不久的将来,会成为左右朝堂走向的关键点,更有甚者,它很可能会在根本上,改变大齐的命运。
此念一生,那张年轻的面容,立时变得肃杀了起来,而屋中的空气亦似就此凝结,压得人喘不上气。
然而,在外人眼中,这间普普通通的茶馆,以及那二楼雅间里那几位普普通通的文士,委实无甚出奇。
玉京城么,天子脚下、才人汇聚,这种士子那是一抓一大把,每天晚上在夜市上出没的,至少有一半儿是这些襕衫加身的学子。
也只有乡里来的人才会瞧着新鲜,城里人早就看腻了。
于是,那茶楼的伙计忍着哈欠立在楼角,为了那一角银子的赏钱替贵客守着,一面在心下盘算
等过了仲秋节,想必客人会多一些,届时,他也能多拿些赏钱,给自个儿添件像样的冬衣。
而楼下掌柜的此时却在想
茶楼生意每况愈下,看来有必要跟别家学一学,请个说夜书的先生来,再找上几个小唱儿,把场面做热闹一些。
除此之外,还可以仿着梅氏百货,搞个什么“仲秋大促”之类的噱头,茶水点心打折出售,吸引客人登门。
普通人的愿望,也不过就是这些微小的、不起眼的物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