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着,头都抬不起来,只觉得身上如同压了块巨石,沉重不堪。
“是我啊,徐二爷,你……你听不出来了么?”萧戟含混地道,单手背后,朝红药挥了挥,让她快走。
他一眼便认出了红药。
仲秋夜宴那晚,他头一次见着这眉眼精致的小宫女,过后,又在河畔见过一次。
他知道,她是徐玠的人。
他不能眼瞧着她遇险。
不过么……
萧戟脚步顿了顿,脑海中现出少女手拿石块、气势汹汹的模样。
遇险的那个,应该是徐肃吧。
他想着,莫名有些想笑。
“你放开我……我还没……唔唔……”徐肃反抗的那点儿意图,被萧戟轻松制住。
他的力道拿捏得很巧,既让徐肃出不得声,又给他留着口气儿。
徐肃很快便憋得头晕脑胀,死狗一般被拖了下去。
红药怔立原地,满心憾然。
她都没来得及说声“多谢”。
这位萧将军,已经帮过她好几次了,尤其是这一回,帮她解了围。
留待以后再说罢。
红药很快按下心思,在身上扑打了两下,转身前行。
然而,尚未行出多远,她忽地打了个趔趄。
慢着,徐二爷?
难不成……那疯老头竟是刘瘸子的二哥?那个前世的所谓大才子?
哟,他怎么老成了这样?
红药咂嘴摇头,感慨了好一会儿,复又前行。
随后,再度打了个趔趄。
等一等,萧将军。
萧姓……国公府……
红药的眼睛越张越大。
这位萧将军,莫非便是国公府的某位爷?
她记得,刘氏膝下有四个儿子,从年龄上看,萧将军不是老三、就是老四。
想明此节,红药直是矫舌不下。
徐玠真真有手段,竟将国公府的爷也拉上了船。
再一想今日诸事,红药便觉着,用不了多久,这整个国公府,很可能都会变成徐玠的人。
她止不住翘起了唇角。
这一刻,她并不知这欢喜缘何而来,亦分不清,这欢喜是为着她自己,还是为着另一个人?
她只是单纯地欢喜着,面上扬着笑,分花拂柳,须臾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