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点了点头,并未多问。
事情已然再明白不过,徐婉顺方才抢着出风头,定是得罪了朱氏这个主母,被架回去了,所谓的“不舒服”,托词罢了。
一时间,淑妃倒有些感慨。
妾不如妻,妾生的孩子,自然也就矮人一头。
再思及自身,那感慨便又化作了黯然。
她也不过是个妾而已。
若得有孕,她生下的孩子,只怕也和这徐四姑娘一样,被“主母”竭力打着压着,不得出头。
莫名地,淑妃竟对徐婉顺生出了一丝怜悯。
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有之处,其实,反之亦然。
朱氏不知自己无意间败了淑妃的兴,此时还在笑着给徐婉顺上眼药“这孩子也是,不舒服也不早说,倒闹得我这里兵荒马乱地,忙了半天才好。”
她摇头叹息着,似是深为有个不懂事的庶女而难堪。
淑妃微微一笑,不曾接话。
罢了,她今儿是来见徐五郎的,很不必横生枝节,再者说,朱氏还是她表姐呢,表姐在王府说话算数,也是好事不是?
再者说,方才康寿薇还悄悄给她传了句话。
黄杨木百寿图。
这是徐玠偶遇红药,请她转告的。
得好生记下才是。
淑妃忖度着,面上又恢复了笑容,赏花携香、言笑晏晏,待折花已毕,朱氏便请她去了大花厅。
寿宴备办得极为丰盛,山珍海味、晶杯玉盏,又有姬人献歌率舞,直是繁华热闹到了极致,在此不一一赘述。
待酒过三巡,淑妃退席更衣,回来时,便遥望着那挂落飞罩的另一侧,含笑问朱氏“表姐,那屋子里搁着的,皆是今日的寿礼么?”
朱氏吃了几杯酒,双颊微泛酡红,闻言便笑着点头“正是,因这屋子根本放不下,便都挪去那里了。”
同坐一席的成国公夫人此时亦跟着凑趣“王妃每年过寿,皆是这么热闹来着,真真叫人羡慕。”
“夫人可莫要这样说,不过就是大家伙图个乐儿罢了。”朱氏笑道,言辞间带了几分夸耀,又故作烦恼地皱起眉
“不怕大伙儿笑话,要依着我说,这日子口一年一回,谁耐烦年年过它?随便吃碗面也就过去了。偏王爷定然不允,非要每年都操办起来,我劝了几回他都不肯听。”
她摇着头,一脸地无奈,偏唇角带着笑,续道“娘娘不知道,王爷那脾气可犟着呢,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我哪里拗得过他,只能由他去罢了。”
语中颇有埋怨,然那笑容里的自得却是掩不去的。
众人闻言,俱皆笑了起来。
淑妃亦是面含淡笑,心下却直撇嘴。
王爷夫妇关系如何,宫里谁人不知、哪个不晓?
拢共起来只有两个字冷淡。
这倒并非谁特意去打听的,委实是东平郡王最近风头太劲,宗室里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但凡有心的,自能瞧出一二来。
可笑朱氏还在粉饰太平,当旁人皆是聋子瞎子不成?
有此想法的,想来绝不只淑妃一人。
笑声中,便见那锦乡侯夫人拂了拂衣袖,闲闲接口道“我们侯爷上回和王爷打赌,分明赌输了,我们侯爷说了两句玩笑话,王爷心便软了,倒舍了那彩头没要,真真心善不过。”
不着边际的一席话,听着似在夸东平郡王心地好,实则却在暗讽他是个软耳根儿,绝非朱氏说的犟脾气。
朱氏自也品出此言之意,面皮一僵,旋即便淡了面色,正要接话,一旁的淑妃已然笑道“罢了,王爷待表姐是一等一的好,咱们都知道了。”
言至此,轻抬玉手、纤指一伸,指向隔壁满屋子的寿礼,又笑“方才本宫打那里路过,真真是王爷备办得仔细,还专门打了架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