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开始了吗?
激起民愤,倒也算是一个好主意,不过……可惜了,这一定不是季清的主意。
他肯定知道,天潢贵胄的人,最忌讳的是什么。
于是楚迟懒懒一笑,指着那大放厥词的老人道,“杀了。”
话音落,鲜血喷涌,那叫嚣的老人缓缓倒地,众位百姓激动的情绪顿时卡在嗓子眼。
“袭击天子,该杀。”楚迟淡淡从怀中掏出手帕,懒懒转身,“两刻钟后,还在此处聚集的人,格杀勿论。”
随着这话落下,堵在千幻楼外的百姓们脸色顿时大变,仓皇着往后退了好几步,临悬拎着剑,冷着脸挡在外面,“若是想要活命的,赶紧连夜搬家,不然不等着那泄洪的江堤淹没了你们的家园,现在便没有性命再回去了。”
他像是一尊凶神恶煞的恶鬼,寻常百姓从来都是欺软怕硬的,又见这位殿下如此不好惹,心头更是打起了退堂鼓。
钱是好东西,可是也得有命花才行。
又听见“砰”的一声,面前这个凶神恶煞的男人一脚就将那个想拿头功的老头尸身踹飞,众人更是噤若寒蝉,鸦雀无声。
良久之后,终于有人受不住这样压抑的气氛,颤抖着嗓音丢下一句“我……我去找大人替我们做主”,撒丫子就往后跑去。
有了一个带头,其余的人便顿时作鸟散状,没一会儿,千幻楼前便安安静静的了。
楚迟换了一身衣裳,冷着脸站在门口。
“果真是急性子,不过半天的功夫也等不及了吗?”临悬退到楚迟身后,“殿下,现在该怎么办?”
楚迟没有说话,轻描淡写的拍了拍自己的衣袖,“怎么办,回去睡觉呗。”
言罢他拍拍手,一直停在千幻楼侧门的马车便晃晃悠悠的跑了出来,楚迟一纵身跳上马车,头也不回地冲着临悬道,“去告诉季清,这件事情必须给我一个交代,在这件事情没有了解之前,谁也不准动汾江江堤。”
言罢,他勾了勾唇,偷鸡不成反蚀把米,这桩事情,或许就是汾江时间的转机。
临悬一愣,突然明白过来。
楚迟现在是“空有一身气力和权利的草包”,草包遇到这样闹事儿的百姓会是怎么样的?
自然是勃然大怒,然后疯狂报复,所以方才殿下才一言不合便杀了那个领头的人。
用老弱妇孺前来逼迫威胁,的确是上上之选。
可是季清忘了,老弱妇孺也是最容易被左右的。
只需要以雷霆手段强行镇压,杯酒心怀鬼胎的“老弱妇孺”又能怎样?
他的名声已经够坏的了,坏到天下大家氏族、文官书生皆斥他狼心狗肺,数典忘祖。
那么……便也不多上这么一桩暴虐残酷了。
马车帘落下,临悬已经飞身上了房顶,几个纵跃便不见了踪影。
而正在软玉温香中款款郎情妾意的季清哪里会想到楚迟是这么一个混不吝的货色,也更没有想到临悬竟然敢孤身一人冲进季府。
“季大人!”冷得像是千年寒冰的声音在窗外响起,季清倚在美人怀中微愣,“谁?”
下一瞬,那窗户便被一剑劈开,季清一翻身躲到了床下,美人高声尖叫,响彻云霄。
临悬猛地一愣,一剑挑起榻下衣裳盖到女人身上,反手便将长剑横在季清脖颈间。
“季大人,殿下需要一个说法。”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季清尚还没能反应过来,那长剑便已经划破了他的肌肤,吓得他哇哇大叫起来。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不知下臣做了什么,惹得王爷如此大怒?”季清抱着头,缩着脖子看着一脸冰冷的临悬。
临悬眼眸一横,冷冷一笑,“季大人不知道么?”
季清连连点头,“不知大人深夜前来究竟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