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滑到了三月,凌九猛得发现他们的婚期已没剩多少天了,虽说他们就在这穆宅成婚,东西都是现成的,可还是有一系列的事要去做,去安排。
最起码要给小林儿一个盛大的婚礼,并且还要瞒着点她,那个看似精明的小女人,在这方面可糊涂得紧,虽不怕她发现,陪在她身边的时候还是避不可免得少了许多。
好在他发觉,他在忙的时候,自家小女人找到了打发时间的东西。那就是画画,有时还会在画室呆上大半天,若不是自己吩咐冷夏帮他看着,说不定一整天都不会出来。
月中的一天,他忙完后回到家,第一时间便是打听小人儿今天又做了些什么,得知乖巧得还在午睡时,凌九放了心,轻手轻脚得朝着卧室走去,路过画室时,生出了一丝好奇,是在画什么让她如此投入。
推开房门,着实吓了他一大跳,画室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颜料,有调配好的,也有正在调配的,甚至一个颜色有好几种,只存在着轻微的差别,她是在找什么吗?
掀开屋子中间的画布,凌九明白了,眼睛竟有些犯红,她这哪里是在休身养性,明明又在耗费心血,这副底稿他认识,画的是那副在山庄被他们烧毁的画,而当时拍的照片在画布边摆成了一排。
她在力求真实的复原,连一丝一毫的差别都不想让它存在,凌九不会画画,但他知道画一副可以随意,可是模仿就不能了,更别说这种,很想把手中的东西毁掉,不让她有继续下去的可能,可是又不忍心,这终是她的心血。
她从不提落雅,也不提自己父母的仇与他们的愿望,可她知道这是他心中的一个结,哪怕能找到落雅的宝藏,他们也不会要,只是在乎这上一辈留下的谜题,与付出的代价。
盖好画布,大步离开这个房间,他真的有些忍不住。来到卧室,床上的小人儿真的在熟睡,还以为她乖了,原来是累了,有些想把她提起打一顿的冲动,可心疼终占了上风,算了,让她好好休息吧。
“阿九。”刚要转身离开,她醒了。
“吵到你了。”顺势坐在了床边。
“没,也该醒了。”午睡一会,精神好多了。“回来了。”伸手握住他的,神情还有点迷糊。
“小懒猫,今天想我了没?”凌九爱怜得捏她的鼻尖。
穆林月很想回答没有,必定从他们早上分开到现在还不到十个小时,有什么好想的,可她知道那不是正确答案。“那你想我了吗?”话一出口,又觉得自己犯了蠢。
“想了,一直在想。”满以为他会借机说点什么别护短,哪知却只是轻拥着自己,来了这么一句。
“我也想了。”感受到他的深情,自然而然也说出了正确答案。
凌九合衣躺上了床,靠在床头,穆林月自然而然得探起身靠在他的怀里,相握的手也缓缓展开,同他大手比小手,这本是他最爱玩的小动作,自己不知不觉中也喜欢上了。
“无聊吗?”虽满眼都是她难得的小女人模样,可一想到那画室里的场景,还是想说点什么。
“无聊?为何这么问?”穆林月还不知她的秘密被发现了,仰头看他。
凌九低头亲了亲她。“你可知道你有多长时间没出门了。”不计算不知道,一算下来,自从上次马场后,她几乎算得上足不出户了,可不就一个多月了吗。
“出去干嘛?”她还真没算过,伸手抱住他的腰。“外面哪有家里好。”
“是啊,外面哪有家里好。”凌九同样感叹,没有她时,他也是避免不了的应酬才出门,现在有了她,那些避免不了的,都想避免了。
同她在一起,哪怕就是呆在一个小房间里,说说话,不,连说话都不用说,有了她的呼吸与体温,日子一样快活好过。手也伸到她的腰上,有一下没一下得抚摸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