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明珠若是放在民间,实属珍宝,可在宫中,却乃是寻常之物,本不值得太后大张旗鼓的拿出来,还设了这么一个赏珠宴。
可这珠子,个头虽然不大,光泽也并非犹如夜明珠一般耀眼,却有它的独到之处,它通体粉嫩,隐隐之间波光流动,竟是发出粉色的光芒。
实在是太讨小娘子喜欢了。
果不其然,人群中都发出了一阵惊呼声,若非是官家在此,她们要矜持,早就一个个的像是抢食的老母鸡一般,扑腾上来了。
太后像是十分满意众人眼中的光,她乐呵呵的笑了笑,“是不是很好看?若是制成了簪子,不定怎么美呢!我年纪大了,戴不得这么嫩的色儿,就适合你们这样的花骨朵儿。”
一旁的刘太妃像是排练好了似的,立马捧哏道,“太后,这宝珠配美人,趁着今日人多热闹,不如咱们比上一比,琴棋书画十八般武艺样样使得,便拿这宝珠做彩头。”
齐太后一听,佯装气恼道,“你倒是好,做个好人,拿我的珠子送人情。也罢也罢,放在我这里,也是明珠蒙尘,不如就照你说的来吧。哪个小娘子愿意先来!”
关慧知一瞧,立马从人群中跳了出来,“我我我!太后,让我来!”
他娘的,这么好看的珠子,不属于谢景音,能属于谁!
太后的眼皮子不可察觉的跳了跳,“是慧知啊,璞玉你这外孙女养得好,瞅着就十分的……活泼。”
关慧知的外祖母掩口微笑,“孩子皮,跟个猴儿似的,我小时候也这样,倒是不好管教于她。”
太后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人年纪大了,什么都看淡了,要搁在从前,她是万万想不到,自己个会同关慧知的外祖母一道儿,这般坐着,心平气和的喝茶。
要知道,尚在闺中的时候,眼前这人,可是曾经一脚将她踹进了荷花池里,又假惺惺的将她提溜了上来,还不要脸的,给自己封了个救命恩人的称号。
当然了,如今君是君,臣是臣,陈年旧事,也无人敢提了。
“还请太后给我一把剑!”
太后点了点头,一旁的小太监,立马奉上了一柄装饰用剑,这是小娘子跳剑舞的时候,经常要用到的,软趴趴的,比正常的剑要轻许多,也就是个没有开刃的绣花草包,瞅着是那么回事罢了。
关慧知拿在手中颠了颠,颇有些不悦,但并未多言什么,暗自运气,之前还死气沉沉的剑,在她手中,竟像是活了一般,宛若直立着紧盯猎物的毒蛇。
关慧知大喝一声,犹如蛟龙出海,平地带起了一阵煞风,让人忍不住退后一步。
她紧抿着双唇,眉眼如刀,竟然比大陈寻常的男儿,都要来得英气几分,官家在她宛若猛虎下山的气势承托下,简直就是一只颤抖的羔羊!
站在她周围的小娘子们,之前还在想着自己个是要弹琴还是画画,如何才能够从谢景音身上抢回风头来,此刻见着阵仗,一个个的脑海空白,竟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啊!”有那小娘子见剑花袭来,惊呼一声,慌忙捂住了裙角,又有那佯装镇定的,紧咬着嘴唇,强迫自己将腿钉在了地上。
高敛英便是后者,她感觉关慧知正看着她,她一边舞剑,还一边唱这歌,这歌她好似听过,乃是大军出征之时,为了鼓舞士气时所奏的。
这里没有鼓,可高敛英知道,关慧知每一脚,都踩在鼓点上,她的每一剑,都瞄准了人的要害。那剑光一闪,她觉得自己若不后退,便会被腰斩了。
她咬紧牙关,那剑划到她腰边时,高敛英到底没有忍住,往后小小的退了一步,她脸色一白,有些懊恼起来。
关慧知勾了勾嘴角,等众人回过神来的时候,那宝剑已经入鞘,风停了。
紧接着只听到连续不断的啪啪啪的落地声,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