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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夜的把难友送上海船,伍三德转身就往老六家走。
老六走的时候没法和家人告别,现在人都跑路了,自然要将这消息告诉他的家人。
到了老六家门口,只见好几个闲汉站在门口左顾右盼,很明显这些人就是催债的人。他们见来人并不是老六,就回到门口继续守着。
伍三德在门口使劲敲了几下门,然后高声喊道:“老六家的,我是前边巷子的伍三德,开一下门,我有要紧事要给你们说。”
不一会儿,老六媳妇出来把门打开,看着伍三德愣了一会才开口说道:“三哥、我家六子白天出门就没回来,你可是寻他?”
“这事我知道,老六晚上的时候,托我给你们带了封信,他说要坐船去金州做些生意,估计有两三年,就能回来。”
“六子乘着船出海了?”老六媳妇听完伍三德的话,嗓门都变高了,她被这个消息吓的不清。
老六媳妇刚一问完,门口的那几个闲汉一下子反应了过来,他们赶紧围到了门口。“老六跑路出海了?谁把他放走的。”
伍三德懒得理这帮货,并没有搭话。而是把老六给家人的信掏了出来,递给了门口的老六媳妇。
闲人们不待老六媳妇打开信,一把就抢了过去,然后几个人围上来看。
“你们是怎么一会事,快把信还给人家。”伍三德厉声呵斥这帮闲人。
“他欠了我们好几千两银子的债,看他一封信怎么了?你这撮鸟百般维护,老六是不是被你给藏起来躲债去了?”
“老六去了那里与我何干?有本事你们自己去找,赶紧把信还回来。”
“老六找不到,我们就找你,你以为几千两银子就那么好干休的?今日爷们就着落到你头上了。”
这帮催债的也是没了主意,正经的事主跑路了,他们是要给上边的人交差的,没办法只好赖上伍三德。
伍三德本打算送完信就回家,结果惹上了这帮无赖汉,被他们缠到了自己家门口。
见一时半会没法把这些人打发走,伍三德就没再管,直接关了大门去睡觉。
第二天一早,他家老婆要出门去买菜,可被这帮闲汉堵着出不去门。伍三德见状,赶紧出门和他们理论。
“你们要是再纠缠,我就去报官,小心衙门里的人把你们拿住,有你等好看。”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把欠我们欠的老六交出来,我们自然不会再纠缠你,或者你替人还了钱也行。”
“好、我看你们是铁了心准备赖上我,既然这样,咱就到治安局去见个分晓。”
被逼急了的伍三德,起身就往附近的治安巡检所走。做了这么些年股票,伍三德手里的头寸也是几千两的人,论财力他算是附近的富户,是见过世面的人,所以和官府打交道他不会胆怯。
最近这几天,天津城的大小衙门被股灾整得乱成了一锅粥。追债的、跑路的、上吊的,各种事搅合在一起,衙门里的人根本忙不过来。还有就是衙门里上班的人,也有不少掺和到这事里边,也是人心惶惶。
天津的乱局,经过电报很快报到了京城以及远在河西的李振新手里。张同敞他们从来没见过这种事,也是手忙脚乱,一时拿不定主意。
做生意亏钱他们能理解,可没灾没祸的太平盛世,整整一座城的人都亏的血本无归,他们还真没见过。按天津府报上来的消息看,这次全城的人亏了少说也有几千万两银子。好端端的这些人的钱去了哪里?没听说什么人卷走了大钱,可就是几千万两银子没了踪影?这叫什么事?他们百思不得其解。
看着京城老张他们发过来求教钱去那儿了的电报,李振新苦笑不得。这帮人也真是的,股市上的钱能当真金白银来算吗?这就是个信心概念,值钱的时候确实能换到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