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军政大学本部校园里,一群学子们正围着阅报栏,讨论着报纸上最新发布的文章。
“钱老贼,比洪贼更令人生恶。”
“他能和洪贼比?洪贼起码为救国大业出过力,带着兵和鞑子打过大仗。最后也是被朝堂上的乱命给拖累,全军覆没,才投的贼。虽然大节有问题,可能力是没得说。”
“就是,他的课我听过,一些见解都很是不凡,且极为实用。哪像钱老狗,全干的是蝇营狗苟的小人之行。这样的人,东南还当其为学界泰斗,简直是亏了先人。”
“水太凉,不宜殉国?这无耻的话也能说出口?我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小丑。”
“科举舞弊?旧学之腐朽,可见一斑。还是现在大学好,只要勤奋,好的差的总有学上,大小也能为国效力。不然就像以前那样,全被学阀把持了入科的门路,我等寒门子弟,还有出头之日?”
“吕兄,你是从江南过来的。哪里真有这样黑暗?”
“何止?入科考举人,就得拜名师,走门路,平常人,连那些大儒家门都进不去。你知道郑逆为什么能成为钱老狗的学生吗?他一海寇之子,也能登堂入室,还不是靠着家里出了巨资。”
“原来如此,哪像我们这样的人,到了东南,岂不是连学都没得上了?”
“家里有钱就行,所以平常人家的读书人,也就当个师爷,给人跑腿。”
“师爷都未必当的了,不是绍兴籍的,还没这个门路哪。”
一帮人越说,心气越大,感觉东南的学界简直不是人能呆的地方。同时也越发觉得,还是现在有机会读大学幸福。按东南学界哪黑暗程度,他们可能连当师爷的资格都捞不上。
与此同时,新成立的金陵大学宿舍内,几个学子也在讨论东南学界黑暗的事。
“北方的报纸说的事,可是能信?”
“难说,说不准是污蔑牧斋公的小道消息。”
“十有是这样的,他们可是一直对圣学泼脏水,牧斋公哪有他们说的这么不堪?”
“我看未必,起码人家报纸上说的几个大事都没差错。钱牧斋确实投过清,在南京城里带着官员跪迎过鞑子吧?还有就是科举舞弊的事,这事我家里人以前就说过。在思宗时期,就被查处罢了官,只是后来不知道为何又复了官。”
“他真做过科场舞弊的事?这对的起圣人之学吗?那些埋头苦学的士子何罪之有?就被他给耽误了!”
“如此说来,他后来攀附权臣起复,也是真的了?这人在东林还有复社的争权中,太不光彩。”
“天下乌鸦一般黑,什么东林、复社一个个明面上正人君子,背地里偷鸡摸狗。怪不得大明被祸害亡了国,要我说还是北方的大学好,学的知识起码能与民有利。”
“听我去那边的同乡说,哪里上了大学就能入仕,虽然刚开始未必能当大官,但晋升通道畅通。已经有大学毕业生当了巡抚大员了哪?”
“从小官小吏干起,未尝不是坏事,总比给人当幕僚受人指使的好。小官也是朝廷的官身,吃的是朝廷的粮,拿的是正经俸禄。唉、说起来,我等最命苦,被人抓到这破地方上的这半吊子大学,前途堪忧啊!”
“那也未必,咱们这也是大学!学的虽然没有北方的全,可总比那些读四书的强。”
“你是说?”
“嘿嘿,你们这些人啊,看报纸都不会看!你说北方的报纸为何突然对钱牧斋发难?前些日子钱牧斋等人骂的最凶的可不是北方!”
“莫非他们是为咱们大学说话?”
“是也不是,总之咱们已经走向了西学之路。诸位好生珍惜就好,说不准以后有大用哪。”
福州钱谦益寓所,老头已经被气晕过去,家人们刚刚忙着抢救过来。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