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桐是制漆产业最重要的原料之一,纯粹靠漆料,成本过大、亮度不够。陈家能在制漆产业中屹立不倒,除了独特的配方以外,还跟他们垄断新野附近油桐以及漆料供应有关。
由于陈家长期收购这些东西,附近的农民们也养成了将东西卖给他们家的习惯,卖给别人,意味着冒很大的风险。
农民们也不是不知道,别人给的价钱高。但谁知道这些人明年该收不收了?人家陈家今年收、明年还会收、干这行时间这么长了,是值得信赖的。
“师哥、陈家已经放出来话了,让所有的农户不要卖油桐和漆料给我们,否则以后他们陈家就不再收犯戒之人的原料。”
“他们当自己是谁?以为能将咱们新野所有的农户都能绑架了?这样,咱们所有伙计都回到自己村里做动员,只要买给我们原料的,先拿钱,等作物成熟了再交货都行。还有要到外地去采购原料,他陈家有本事就把全国所有地方的原料都收了!”
面对陈家来势汹汹的阻击,王华申只得应战。能用的办法无非就是提高价格,提前预付费用、打感情牌、先将自己亲戚、邻居的货买进来,除此之外则是到外地购买原料,绕过陈家的封锁。
“爹、最近乡里的漆户和油户,不怎么愿意将货卖给我们了。他们几次三番提出,让我们把收货价涨上去。”
“哼、鼠目寸光的泥腿子们,难道就不怕以后有变,咱家不收他们的东西?”
“这事,他们前几年倒是有点怕,可今年以来,心态似乎有了变化,好像不怎么介意我家的封杀了。”
“岂有此理,就先让他们得意几日,以后有他们哭的时候。记住千万不能提高收货价,现在是双方耗精力的时候,若是咱们抗不住,这帮泥腿子就翻天了。”
“爹,人家硬抗下来可咋说?新野这附近的桐油还有漆料,收的人有好几家,再加上今年那个姓王的叛徒搞的厂子,我们未必有收拾泥腿子的办法。”
“这事关键在王家那小子的工坊上,外地来的都没关系,他们不可能长期呆在咱们这里,若是有个啥变动农户们还得找咱家换钱。王家那小子的作坊要是做大,农户们除了咱家,就有另外的选择了,他们以后自然不会把咱们陈家放到眼里。”
“可是王家那小子,听说现在做的很好啊,咱们没办法收拾住人!”
“哼、他小子把制漆想简单了。他们产的漆,我专门看过。有几个毛病、干的慢、能放的时间短、颜色不鲜亮、品色比较少。这些东西,就不是一个外姓学徒能掌握的,他这辈子都够不到这个门槛。做不好这些,他家的油漆厂开不长久。”
陈师傅有着自己的自信,制漆这门手艺,老陈家单传了好几代,总结出来的秘方不在少数,想通过学点外门把式,就开漆厂,痴人说梦。
此时王华申的作坊,一众伙计们也围在一起,讨论自家工坊产品的问题。经过专门从洛阳赶过来的姜师傅总结,产品的主要缺点也就是陈家老头说的哪几样。
“师傅,毛病现在是找出来了,可咱们怎么解决哪?制漆这行当水深的很,我有点把握不住啊!”
“有什么把握不住的,你还是在大厂里上班的经验少,不知道怎么处理问题。你记住了,只要找到了问题,并且有人解决过这种问题,哪咱们基本上就有办法解决这事。再难,有让汽牛转起来难吗?”
“那倒没有,师傅你是不是已经有主意了?”
“是有点想法!万法一理,只要多动脑筋,总能找出一些门道的。首先存放时间这块,我们可以学学做罐头的,用大铁盒子密封来装漆。不再用以前的的陶罐或者是木桶来装。装的时候把漆料、油料分开装,存放起来更方便。至于色泽和色品,你这边专门建个实验室,借鉴染布房的经验进行配色,只要把记录做好,总能找到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