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钢铁基地的融资比较顺利,舞阳这边就遇到了麻烦。
河南是中原大省,但这个地方的商业发展不如山西。并且这里没有出现像晋商那样的巨商群体,从这里找一些大地主不难,可要找大商人就相当不容易。
豫商群体还没有陕商有规模,可能是这个地方的更适合当地主吧。
“密之、你这次来长安,是为了钢铁厂融资的事?”
“别山、我都被这事给愁死了,太原那边项目刚起步没多久、民间的钱就进来了。吾这边厂子多快修好了,连接管的人都凑不够,这可不行。”
“你的为难吾也知道、可是王爷在之前不是说尽量在本地找些商人吗?他说秦商和晋商的财富有点聚集的太猛,最好也培育一些豫商出来。”
“王爷的想法是好的,但豫地商人对此事的动力不强啊。再说豫商里也没像秦商和晋商那样的头面人物,让他们拿几十万银子出来,都不情愿。”
“密之、要我说此事你也不用着急,王爷的吩咐还是要执行的。”
“别山!你怎会有如此想法?王爷的话能操作吾早都执行了。你我可都是重臣、不能一味媚上,这不是君子所为,也对咱们军政府不利。王爷建立的制度,就是为了防止独断专行造成纰漏。”
“你着急什么、吾这么做就是为了避免王爷的独断专行出现纰漏。”
“此话何意?”
“咱们军政府又不是出不起建钢厂的钱,实话说王爷建这两个钢厂的方式与往外撒钱没啥两样。钢铁厂是稳赚不赔的买卖,没必要都让商人去做。秦商、晋商太强势对军政府不利、难道新出现一个豫商就有利了?王爷对商人们还是太过纵容。”
“别山、你的意思是拖下去等生米煮成熟饭,然后将舞阳钢铁厂变成官营?”
“我可没这么说、再说振川公司虽然是官营、但同样照章纳税,且有钢铁厂经营的经验,为啥不用?”
方以智离开长安的时候,对张同敞的政治手腕佩服不已。原来还可以这么玩啊,作为一名官员,他当然是屁股坐在老张这边了,谁会想李振新那样一直想着胳膊肘往外拐。
势力发展到现在,李振新产生了新的忧愁。体系内,结构不平衡的现象越来越严重。军政体系中,陕西人的比重占比太大。高层还有一些南方人,可中基层就是秦人的天下了。商业系统,基本上就是秦晋两家的天下,这种现象对终将成为全国性政权的组织来说,并不是好现象。历史上所说的唐初的关陇贵族、明初的淮西勋贵就是这么形成的,现在不控制,以后就尾大不掉。
军政这方面还好说一点,有个一二十年就能掰过来,商业方面,若是形成定势一两百年,都未必能改过来。
可是李振新的苦心并没有被其他人理解,以张同敞为首的高层,反倒把注意力放在了公私产业之争上。
对于官营产业,李振新之所以抱有警惕态度,不是他不知道官营产业的好,而是他对人性太了解了。因为人性的存在,官营产业几乎是天然的无法长久发展好,绝大多数迟早会成为负担。
舞阳钢铁产业融资困难的情况,李振新知情不多,他还在陕北绥远等地巡查哪。
离开东胜后,紧赶慢赶回到长安的时间已经是十一月初。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就过去,到了年底,才发现这一年是啥大事都没干。
主要工作好像就是带着女儿出去玩了一圈,这趟北行可把李国馨给玩美了。没有家长、没有老师可劲儿撒欢,能不高兴吗?
快到长安的时候,小丫头还意犹未尽,怂恿着李振新继续去外边转。
“大、咱们再到别的地方去看看吧,我还不想回家。”
“离开家这么久了、你不想你娘和弟弟吗?”
“有啥好想的?她们呆在长安享福,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