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贤臣,要知道什么事可为,要当贤君就要知道什么事不可为。任何事都有两面性,不可武断的做出抉择。”李振新在太子府邸里滔滔不绝的讲授治国之策。
“太保、什么样的事不可为?还请解惑。”朱慈煊听的有点费劲,他有点搞不明白,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所谓不可为的事,也没有一定之数,这需要具体对待。臣这里举个例子,供殿下自己斟酌。我大明驿站,耗费钱粮无数,养闲人过百万之多。请问该不该裁撤、精简?”
“这自然需要裁撤、精简,莫非此事也不可为?”
“裁撤沉员,这事历来都是贤臣所主张的事!然而很多祸乱也是因此而起!比如我大明的卫所和驿站其实早就糜烂不堪,然而数代圣上却下不了决心,进行整治,为何?因为这事牵扯到数以百万计的人如何生存的问题,这些人已经被朝廷给养废了,若是突然失去了生存的依仗,他们只会怨恨朝廷,而不找自身原因,从而混乱天下。”
“太保、以你之言,莫非此事只能忍着?”朱慈煊幼小的心灵,受到了冲击。他的世界观里,始终认为明君之道在于如何解决问题,可李振新却在告诉他如何逃避和拖延问题。
“非也、若是臣来处理,会缓缓图之,用十年或者是更久的时间来完成这事。同时还得给这些人找到出路,让他们不能没有生存之道。明君之道,在于缓而不是急。要想长久之计,而不能短视,急功近利。”
关于太子的教育问题,李振新想了很多。最终还是决定,将自己理解的治国之道,尽数的拿出来与他进行探讨。至于他是否能听进去,以后是否能用得上,那就以后再说吧。反正总比让太子变成一个无用的废物,好一些。
“国公、咱们这几年招的士子是否有些过多了?现如今几个大学的学生加起来过三千了,长此以往,恐生祸事!”
刚与太子讨论了沉员的问题,张同敞就跑过来提出了当下的沉员问题。一年一千多大学毕业生,对于军政府来说就业安置的压力与日俱增。以前科举考试,每三年产生三四百进士,都不好安排工作。现在一年要安排过千人,而且只是在西北地区,这能轻松吗?
“别山、吾是这么想的,在县以下再设一个镇级行政单位,同时在县以上多设些佐贰官职和系统,你看如何?”
“这样会不会官员数量太过庞大?财政的负担会加重不少,还有在县以下设衙门是否有必要?”
“无妨、暂时来说财政的压力不会加重多少,这是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咱们也不需要一次性增加那么多官职。县以下设置衙门,还是有必要的,当然也不是所有的县都要设置,人口超过五万的县要分几个镇子,不过五万的维持现状。”
李振新在穿越之前,有个根深蒂固的印象,认为古代皇权不下县是行政设置的问题。可现在才发现,皇权不下县纯粹是现实原因造成的。古代的县按治理人口来说,基本上和后世大点的乡镇差不多。若是再在下边设置一个正经的官僚衙门,那就治理成本高于税收收入了。
所以古代县级行政单位以下,多数是用半自治的方式来进行管理。当然人口超过一定数额的县,还是会设巡检司这样的派出机构来进行辅助管理。根本就没有皇权不下县这个说法,只不过是到了县以下的基层,政府的掌控能力普遍变弱了而已。
古代的镇子大多数人口规模也就是几千人,说白了就是个后世大点的村子,设立个正经的行政机构根本就养不起。后世的村子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还不同样是半自治的状态?村官都是半脱产人员,没法全部脱产。
“别山、新设立的镇一级行政单位,额定官吏人数在十人以内,然后再配置一些半脱产的吏员,基本上就能维持住局面了。原则上来说,每两万人设一个镇子。当然这也得考虑一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