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潼关通往西安府的路上,一队逃难来的灾民,正在缓缓而行。
“他爹、咱们到了长安真的会吃饱饭,有地种?”
“你个婆娘家的,净问些废话。俺都打听好了,长安城的国公爷早就为咱们安排好了。”
“是吗?这李国公还是当官的吗?怎么会对我们百姓这么好?”
“哼哼、也是老天有眼,给咱们大明降下了这么一位武菩萨,可不是清狗那些野种官员能比的!”
“咱们去了长安,会分到哪儿去种地?”
“听说是到四川去种水地,你说咱们是修了多大福分,遭了天灾还能有水地种!”
徐老根带着一家老小从河南逃难而来,一路上听说了很多灾民安置措施,越听心里越踏实。进入陕西境内以后,当地的官府一路上都设了粥棚,一家老小都可以免费吃,这让他更安心。
一处粥棚只能免费吃一顿,要赶到一下处粥棚才能再管一顿饭,就这样徐老根沿着粥棚一路到了长安城。
“哎呀、这长安城里也没多少灾民啊?”徐老根老婆到了长安的灾民安置处,发现也就聚集着两三千人的样子,不由感叹起来。
“你懂什么、只要来的人都被分到四川去种地了!这里自然没多少人。”看到眼前不太多的灾民,徐老根更确信了一件事,陕西这边确实在极力的想办法安置灾民。
长安城就是长安城,连灾民的伙食待遇都不一样。居然有肉汤和豆腐,稀饭也比路上的稠了很多。
徐老根带着老婆还有三个孩子,以及老娘,拿出搪瓷碗排队打了满满一碗饭。然后一家人找了一个地方,美美的吃起饭来。
吃完饭就要找睡觉的地方,灾民安置的地方搭了很多大木棚子,是供人睡觉的。里边有床板,铺了凉席,不过没有铺盖。
老徐一家被负责安置灾民的吏员,领着到了一处空床位置,让他们暂时在这里休息。
把带的被窝铺好以后,一家人就躺着休息。走了这么多天路,人确实有点太累。徐老根一躺倒床上就犯困,很快就睡着了。
半夜的时候,他醒了过来,是被人吵醒的。只见离他家不远的床铺上,有人在长吁短叹。“这人怎么回事?是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吗?”徐老根心里很纳闷。本来他想着不去多管闲事,继续睡觉。可这人没完没了的叹气,实在是吵的人心烦。
“老哥、你是遇到啥难事了吗?怎么一直在叹气?”徐老根最后忍不住,就跑到那位老哥面前,去问个究竟。
“唉、可不是遇到了难处!本来以为到了长安,国公爷会给我们安排个好地方。不成想,要去河西!唉,那地方还不如咱们老家哪。”
“不是说去四川吗?怎么成了去河西?”徐老根一听这话,声音不由地高了起来。河西那地方他隐约听过,几乎是在极西之地,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嗨、前几天确实是去四川,可这两日情况变了。官府的人来说,四川、汉中的人暂时够了。今后来人,就往河西、绥远等地安置!”
“去四川的人够了?俺们来的怎么这么不凑巧?不过绥远不是也不错嘛?为何非要让我等去河西。”这几年绥远是名声在外,尤其是河南地区。徐老根,他们隔壁村的隔壁村,有一户人家前几年逃难到绥远。听说现在日子过得不错,还托商人往老家捎过银钱哪。
“官老爷说、绥远得过几个月才能去,这一两个月的人都是往河西和宁夏这一带送。”
“哪咱们,就不能等到绥远能发人了再去啊?”
“想的美、官老爷说了,长安城的安置点只能呆三天,三天后就要按分配计划到安置区域去。”
“强行让咱们去河西啊?这不是把人往绝路上逼?”
“可不是,咱们怎么摊上这事了!”
徐老根和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