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老师坑到陕北来的张同敞,丝毫没有被坑的觉悟。反倒觉得自家老师确实高瞻远瞩,远在广西就能知道在陕北有一支强军劲旅。
翟式耜当然是没有未卜先知的本领,不过作为兵部尚书,一些基本的军事常识还是有的。他能注意到虎威军和李振新,是因为,不管用什么手段,打下长安城的都不会是简单人。
从大明建立到如今,也就李自成和满清攻破过。这两支势力自不必说,如今又出现了第三支,由不得人不重视。
陕西这地方是出强兵的地方,明末的这十几年,乱也在陕西,治也在陕西。翟式耜从自己的渠道里得到了虎威军的消息后,觉得这支队伍若是为朝廷所用,说不定又是一支强援。
来延川已经近两个月了,这两个月该干的事都干完了了。除了给李振新宣了正式的旨意以外,他还用陕西巡抚的名义,任命了一大堆官员。
最近这段时间,陕北最热闹的就是延川。大大小小的势力,纷纷派人给张同敞送礼物。
礼物送完临走的时候都会来一句“巡抚大人,不知我家将军以后该用何名义为朝廷效力?”
这般时候张同敞都会大印一挥,各种乱七八糟的的官名往上写。
“久将军兵强马壮,足以胜任陕北北路招讨使,镇西将军意下如何?”张同敞将自己对于久通贺的任命,告诉了李振新问他的意见。
这能有什么意见?谁都知道这个老官僚是玩制衡的小把戏。但能阻止吗?挡人升官发财,人家会和你拼命的。
李振新虽然对这种小聪明不以为意,但用话扎点刺还是要干的。于是他说道“陕西大小事务,自然是巡抚大人决断了,李某可不敢越权!”话里话外的意思是,你一陕西巡抚,闲着没事任命了一大堆陕北的官员,那我这个陕北招讨使有个毛线用?
张同敞对于李振新的扎刺就当没发生,而是气定神闲的喝茶。喝了一口茶后,他缓缓得说道“老夫来陕北时日已长,万分挂念圣上安危和朝中事务,不知自老夫离开后有无动荡?”
这老家伙莫非要回去?虽然按照明朝官场的规矩,封疆大吏没有诏书是不能轻易离开自己治地的。但现在这情况,谁还顾得上管这些破事?
“巡抚大人可是挂念圣上和朝廷?本将亦是挂念万分,只是重任在身,鞑虏未灭,不能亲赴啊!”李振新现在说这种酸话,是一点也不觉得咯牙。
张同敞听过的这种话,也不在少数。他没有什么大的反应,还是很平静的说道“正旦将至,本官想要在近日启程去广西,将我陕西抗虏事务面承陛下,好安圣心。不知镇西将军有无表书上承陛下?”他来陕西还有个目的,就是打秋风,给皇帝想办法搞一点进项。多少都无所谓,大小都是一块肉。
在延川城这段时间,他觉得李振新应该不是个穷人。各种产业看着都供不应求,绝对是赚了不少的钱。不知道他能不能明白自己的意思,上表难道就好意思空手上?不给皇帝带点土特产?
“大人可是要回朝?也是,这时候回去正好赶上正旦。既然大人要回朝,那本将的表书就交由大人面承吾皇了。对了听说如今圣上勤俭不忍奢靡,然本将作为臣子怎可让吾皇受苦?本将欲经由大人,带点陕北物产,让吾皇感知吾民忠心,不知巡抚大人意下如何?”带点土特产过去又不能把人搞穷,所以为什么不大大方方的给人?就当是交给总公司的挂靠费了。
张同敞听到李振新很上道,喝茶的手都微微抖了一下。不过还有个事没解决,路上的护卫和运输也需要安排。“镇西将军,有此心意,本官自然是乐意效劳了。不过本官来时,轻车简行,恐怕带不了多少东西给吾皇。”
要求还挺多!送货上门就送货上门吧。既然口子已经开了,就把好事做到底。于是李将军大包大揽的把事都应承下了“巡抚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