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支些月银,或者请院里的太医给瞧瞧,可她非但丝毫不允,还讽刺我,怎么不也爬王爷的床,跟卫倩儿一样,混个暖床的名,好得些银两!”
李妈露出意外的神情,这事她并不知道,而且她印象里,宋倩如不是这等话狠人狠的人。
柳枝见她不信,接着说道“那会儿因宋侧妃小产,您被王妃罚去了外院,哪还顾得上我们几个小丫头。别说是我,就连翠禾,她家人来赎她回去婚配,都被拒了。”
听罢,李妈终于出声“怎么会!她一向心软的很呐!”
“以前您在还好,王爷隔月还去的,可她小产后身子一直不好,王爷也不去,她怨恨,但又够不到正院那位,便冲我们几个撒气,说我们没护好她,害她不能生了,那就谁也不要得好!”
说到这儿,柳枝竟委屈的哭了“到了后来,她脾气越发没边,不知打哪听来的,竟扎王妃的小人儿,让我偷偷去埋正院,她这不是要置我于死地嘛!嬷嬷,我不想死!您要还不信,问翠禾她们便是。本来这与您不相干,我和翠禾想着也别说出来,平白惹您烦心。”
李妈捋了捋柳枝的话,问道“那小人儿呢?”
“烧了!我不想去的。她发狠,说我不去,就把我发卖去那下等地儿。我便告到了王妃那儿,要是直接拿去王妃跟前,我也活不了,就只嘴上说宋侧妃有这想法,让我去准备,王妃便只把我们几个都罚去外院,换了一批人。这不,跟您没多久,她就出事儿了。”
柳枝跪下,伏地哭道“就算嬷嬷罚,奴婢也不悔!这事儿若按她说的做,一旦事发,我们整个院,都没活路的。”
李妈问静静站在门口的翠禾“她说的是真的?”
翠禾也伏地,一字未说。
李妈飘忽的眼睛,有如实质般,越过翠禾,看向她的身后。
院里刺目的光折进的眼里,睁不开闭不上,那一阵的恍惚,仿佛摇晃而去的时光,让人再也回想不得,那多年以前的青涩少年人!
她恍然觉得自己老了,记忆中的那些人不知从何时起,竟似只在她的记忆里活着了。
许久,她才声音干涩的叹了一句“人都是会变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