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眼眸一眯,不悦道“苏公子不乐意?你该不会对顾晏下不了手吧?”
“怎么会?”苏晋北看了眼静静躺着的女子,暗中捏了捏拳头,面上却不动声色道,“说起来,顾晏曾经算计过我,我巴不得看到她掉落悬崖粉身碎骨。可你也知道,他这毕竟是东陵国第一美人,就这么死了,岂不是很可惜?”
白文广拍了下他的肩头,意味深长地笑了,“不过是个女人。等此事一了,我给你多送几个,难道还比不上这个将死之人?”
苏晋北敛起多余的思绪,连忙拱手道“那我就提前谢过白少爷了。”
“如此就麻烦你了。”
白文广又拍了拍他的胳膊,转身吩咐起剩下的事情。
不一会儿,整个场地只剩下五副棺材,其中就包括顾晏躺着的那一副。
偌大的林子里,只剩下稀稀落落几个待命的手下。
尖嘴猴也被留了下来,在白文广走后,就去请示苏晋北,“苏公子,接下来怎么做,还请指示。”
苏晋北心头一紧,反问回去,“江寒舟现在到哪里了?”
“刚才探子来报,已经到达林子入口了。想必不用多久就能找到这里。”
苏晋北垂眸,抿唇凝视着顾晏,脑子里却闪过之前的一幕幕。
不可否认,起初他只是把顾晏当成拉拢联姻的工具人。
那张脸,长得太过祸国殃民,若是不充分利用,实在是可惜。
但真正让他感到兴趣的,则是发生在她身上的种种变化——
先是砸死了张麟,算计了杜家姐弟;再是以三寸不烂之舌解除了被丞相府退婚的危机,不知不觉地引导了江平侯夫妇的思绪;之后又刻意撇清两人的距离,企图做一只挣脱牢笼的鸟儿,甚至还无声无息地摆脱了他的安排,从赵都尉的魔爪下逃出生天……
世上美貌者众多,但如此有趣的人,却不多见。
他难得起了点兴趣。
但一想到,她很快就要成为他们夺取江寒舟性命的诱饵,多少有些可惜……
他不自觉地叹息了一下。
尖嘴猴脸色一沉,试探着问道“苏公子为何叹气?”
“没什么,”苏晋北敛起思绪,笑道,“只是觉得,这么倾国倾城的女子,很快就要坠崖身亡,只是有些可惜罢了。”
尖嘴猴嘴唇动了动,正要说点什么,却又听他说道“不过,你们少爷说得对,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不过是个女人而已!”
尖嘴猴心头松了口气,忙道“苏公子说得是。咱们还是赶紧准备吧!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苏晋北又看了眼顾晏,脸色一沉,直接把棺盖合上。
“把这几副棺材都运到悬崖边。等着好戏上场!”
……
江寒舟等人循着暗卫的记号,走进了这片林子里。
雨已经停了,火把将漆黑驱散,惊扰了其中的魑魅魍魉。
越往里走,药味越浓,把众人往前方引去。
方和闻着那股药味,眉头皱得更紧了些,“江大人,这林子那么大,那些刺客会被藏去哪里了?”
厉文彦趴在侍卫的后背上,忍不住嗤笑。
这个人,脑子坏了吗?
都这个时候了,居然还敢问出这些话?
他师兄早就忙着搜寻那位顾二小姐了,哪里顾得上什么棺材和药人!
果不其然,江寒舟像是没听到他的话,如鹰隼般锐利的双眸环顾着四周,脚步不停地往前走。
刚绕过一个弯,他脚步一顿,而后向前狂奔,袍裾猎猎。
其他人见状,连忙追了上去。
一座索桥出现在众人眼前。
索桥横亘在悬崖两端,其上铺着简陋的木板,悬崖下的风从底下吹上来,把索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