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好面子的,若是让陛下知道,他真心实意地想要与西凉议和,最后却反被西凉人狠狠摁在地上踩脸,这口气应该也忍不下吧?”
林逸清听了,有些纳闷,“可既然此事由西凉人提出,他们应该不会出尔反尔……”
“栽赃嫁祸!”江寒舟薄唇轻启,吐出这四个字。
林逸清眼里盛满了惊讶之色。
这顾二小姐,心是黑的吧?
他看了看江寒舟,斟酌道“你的意思是,咱们先使点手段掳走昭阳郡主,再栽赃嫁祸给西凉人?”
“对。”
林逸清手中的八卦扇子摇得跟抽风似的,叹道“这倒是个好主意。”
半夏瞥了他一眼,“我家小姐想的主意,自然是极好的。”
眼看林逸清就要跟半夏拌起嘴来,江寒舟连忙把人赶了出去。
等院子里恢复安静后,他才说道“此次送嫁的官员,以礼部侍郎曾博为首。此人懦弱却又圆滑,一旦昭阳郡主在他手里出了事,就会把罪责推到西凉人的身上……”
“到那时,彼此也都省事了。”顾晏接道。
两国议和,事关重大,若是那些官员不想掉脑袋,他们就会老实地按照预想的方向走。可以说,这一番部署,几乎不费吹灰之力。
江寒舟眼里满是惊叹,“那我去安排下。林逸清刚好没事,适合去动动筋骨。”
顾晏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她低着头,眉眼温柔,夏日的阳光炽烈,她却似乎很冷,居然还拢了拢身上半盖着的薄毯,像刺猬般紧紧地裹着。
那天晚上的刺杀,到底还是让她伤了底子。
江寒舟伸出手,想要抚平她鬓边的碎发,却不想,她于此时弯下身,恰好让他的大手从鬓边擦过。
他的大手顿了顿,把她身上的薄毯往上拉了拉,柔声嘱咐“你的伤还没完全好,仔细点,别着凉了。”
顾晏乖巧地点头,在他起身后,突然说道“这些日子,多亏江大人出手相助。救命之恩,铭记于心,来日定会涌泉相报。只是,我现在也好得差不多了,大人若是无事,以后还是以公务为重吧……”
江寒舟脚步一顿,“你在赶我走?”
“到底……于理不合……”
江寒舟一怔,唇角溢出一抹苦涩的笑。
他不会去指责她的守礼,但心里到底有些无力。
这可真是……造了孽了!
他揉了揉眉心,边说边往外走,“我知道了。”
直到脚步声完全消失,顾晏才抬起头,心口有种沉重的气息慢慢浮上来,很不舒服。
甚至是,让她感觉到窒息。
她抬起手,拼命地压住心脏的位置,不让这股气息把她淹没!
……
一眨眼,三日已过。
西凉的人早已先行离开,昭阳郡主作为和亲人选,只能老实地等着朝廷的和亲仪仗。
午时一过,队伍就整顿完毕,正式从静和大长公主的金陵别院出发,蜿蜒出了城。
昭阳郡主穿着大红色的嫁衣,坐在华丽的马车里,脸色冷得瘆人。
坐在车里的还有她的两名婢女,本是静和大长公主千挑万选陪伴在她身边的,此刻见她冷着一张脸,有些担忧道“郡主,要不吃点东西吧?”
说着,就递上了一盘新鲜的瓜果。
昭阳郡主不理她,只是低头把玩着自己的鞭子。
她知道,此去没有回头路,甚至已经做好了中途自行了断的准备。
这些日子,她住在别院里,每天看着亲生爹娘忧心忡忡的脸,心里也十分不好受。
若是可以,她就是拼上这条命,也要反抗一番。
但她不能。
议和是陛下的旨意,而自己的父亲又是议和大臣之一,一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