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商议好,二月十二这一天,大家以骆珠的哨音为号,哨声一起,便一起动手,趁乱一箭双雕,打他们个应接不暇。
城里城外都安置了人接应,局已经布好,只待动手了。
眼下的状况,既是一场战争,更是一场赌博,因为纪钧那边早就已经知道了太尉府里面发生的一切。
这件事还是要从小白在纪钧不在京城的这几天,按照平亲王的安排给纪钧送信说起。
纪钧不在京中,按照袁培跟平亲王的计划想要正常实施,还是要借助小白推波助澜,现在他离开了,虽然他们的人更容易潜入太尉府了,但是小白这一环却不易实施了。
早就筹谋好的计划,如果缺失了小白在其中干预,会让结局变得更加难以确定,故此平亲王仍旧让小白出面给荆敏写信,让荆敏转达给纪钧,这样便可继续牵起这条线,继续进行之前的计划。
纪钧离京虽然离得有点突然,但是幸好也方便了清风会的人入京,这件事袁培原本没有放在心上,南方的雪灾十分严重,整个朝堂上都很重视,江湖上也早已传的沸沸扬扬,朝廷派太尉去南方救灾也在情理之中,他们一直觉得纪钧的离开是理所应当的,更何况去南方救灾这件事于他大有裨益,为他赚足了民意,因此所有人都觉得纪钧的离开并不是蓄意的。
于是清风会的计划就这样按部就班地进展,一直到最近,清风会的人有机会来太尉府里,骆珠这才有机会给袁培写信,告诉了袁培叶衡的具体位置,并且还将发现叶衡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袁培反反复复地看了一遍,左思右想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事情进行的太顺利了。
纪钧那么老谋深算的人,怎么可能容许清风会趁这样的机会进入他的老巢?即便是他人不在,那也该好好部署才是。
而且整个京城还有很多他得力的人手在,其中就有韩上元。
旁人若是疏忽也就罢了,唯独韩上元,他根本就不是一个疏懒散漫的人,可是偏偏韩上元也没有什么动作。
看过了骆珠的信,袁培突然心里跳了两跳,明白了纪钧的用心。
他先去南方赈灾,然后利用赈灾为自己博取利益,这样就不会有人怀疑他是故意离京的,再加上清风会的踪迹的确是不容易寻觅,纪钧一向不十分放在心上,起初他们还以为纪钧彻底拿他们没了办法,现在想来只觉得脊背上阵阵发寒。
袁培想到这一点的时候心里便是又惊又怕,手心里额头上霎时间都是冷汗。
饶是他心思机敏,这时候也不禁慌了神。
因为此次行动机密,故此人不能多,而且还都是会里的高手,纪钧设的圈套很明显就是想把他们都困在城里。
袁培只觉的脑子里有一根弦立刻便像是绷断了似的,他瞬间就慌了。
他的第一个念头并不是要怎样才能成功把纪泽铭带出来,而是清风会这么多重要的人的性命都放在这里,他该怎么样才能救他们?
白举暗自教过他该怎样做一个领袖。他要他把他的这些弟兄都当做垫脚石,必要的时候该舍就舍,一切要以事情的成败为重。
他从小接受着这样的教育,可是等当他真的当上了总舵主,他才发现他根本做不到。
他唯一狠心想要杀小白的时候根本就没敢亲自下手,所以才派了叶衡去,这一次他再也不想对自己人下手了,现在所有人都已经就位,纪钧怕是很快就要出手了,他想立刻带着大家撤退,但是心中又实在担心叶衡。
他狠狠地攥着拳头,指甲嵌进肉里,暗恨自己怎么这么没用,来来回回地总是中纪钧的圈套,但是身份带给他的理智又迫使他现在不得不强自镇定,他想“或许可以及时止损,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一定有办法,既能抢出纪泽铭,又能带大家一起出逃的,一定有办法的,一定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