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却是很早就认识了袁培,因此每次袁培过来,大家都对他很客气。骆珠请他在后院的内阁相见,屋子里只有她们两个。
骆珠自上次在沛州戏弄过袁培之后,自己便知道了他的心意,明白他只是嘴硬,但是心里还是很牵挂她的,所以她笑语嫣然地接待了他,温柔地给他泡了一壶好茶请他喝。
“这可是我亲自种的茶,也是我亲自炒的,只此一罐,我可不轻易给人喝哦!”她跟他撒娇着说,倒好茶之后,亲自递给了他。
雪白的细长的手指里轻盈地端着雪白的茶杯,杯子里是清澈的茶汤,茶味的清香和着对方袖间的熏香,一时间清甜之味便萦绕在了袁培的鼻端。
他不敢看骆珠的眼睛,自沛州分别之后,袁培每次见到骆珠都是这幅坐立不安的样子,不敢看她的眼睛。
但是他越是这样便越能证明他心里慌乱,他越是慌乱骆珠便越是喜欢。
“论实力,你是最厉害的,也是最聪明的,这次的事只怕只有你能胜任了。”袁培很客气地对骆珠说着,故作淡定地抿了一口茶。
骆珠甜甜一笑道“我知道。”她就知道,他没了她的帮助,一个人可应付不来。
“你说什么我都会答应的,因为我喜欢你,我愿意帮你,你不用拍我马屁。”骆珠很大方很直接地说出了这句话,她坐在他旁边,身子斜倚在桌子旁,托着腮,眨巴着一双晶亮灵活的大眼睛瞧着他。
那目光既像细针,能一下穿透他的心,却又不觉得疼,闪耀夺目,仿佛能把他的心偷走似的。
袁培躲躲闪闪地瞥了她一眼,又垂下了眼帘,喉结上下滚动了半天才道“骆珠,我……”
骆珠歪歪头,像只小狐狸似的盯着他,等着他说话。
袁培浑身上下都绷得紧紧的,半天才终于承受不住骆珠琉璃一般灵动的目光,闭上了眼睛,这才松了口气道“我真的是有事。”
骆珠笑道“那总舵主倒是说呀,我听着呢。”
袁培攥了攥手里的杯子,从牙缝里挤出话来“你能不能别这样看着我,你这样看着我,我精神没办法集中,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骆珠笑道花枝乱颤“那是因为总舵主不敢直面自己的内心,可不能怪我哦,我只是一个小女子,喜欢谁就直说喽。
我们弦乐阁的女子也不是不能嫁人,虽然大多数都愿老死在这块世外之地,但是我们阁内有规矩,倘若是遇见了心仪的人,也是可以嫁的,虽然想娶弦乐阁的女子难是难了点,但是对于总舵主你来说,那不就轻而易举了吗?
你的人品,相貌,才干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你我相识时间又长,你自然很容易过这一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