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虽然年幼,但岁的孩子,从小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宫里的这一套他都是懂得的,只是他虽然端着皇帝的派头,终究不懂大人的这些弯弯绕绕,更多的时候,要紧的国事都抛给纪钧和高怀,他自己也乐得逍遥自在,跟宫人们玩耍游乐,钓鱼摸虾,大臣们有什么要紧事禀告他,也全都仗着纪太后跟他解释提议,当然,如何提议也全看纪钧的脸色,他自己是处理不了任何事情的。
不过皇帝有个小嗜好,好养蝈蝈,平亲王最会编蝈蝈笼子,都是闲暇时期学来的玩意儿,有一次还为皇上寻来一只极好的蝈蝈,叫声响亮清脆,十分的动听,装在精致的笼子里,小皇帝很是欢喜。
不过几岁的孩子哪儿懂什么蝈蝈的好坏,瞧着稀罕,没见过,是个活物,便想养来玩而已,但是小皇帝还是很是喜欢这个大皇兄,时常盼着他到宫里去,因为平亲王总能给他带点好玩的玩意儿,而且平亲王还见多识广,总能给他讲些稀罕的故事听。
这小皇帝是千宠万爱长大的,十分的调皮,跟普通的孩子也没什么两样,偶尔被周围的宫人娇纵着耍脾气,同他母后闹别扭时,纪太后也总要宣召平亲王进宫,他得知皇兄要来才变得安稳老实一些,大家便只好等着平亲王把他哄高兴了,再好好与他商量事情。
不过纪钧不准平亲王见皇上上太多面,唯恐自己一手扶持起来的皇帝被这小子给蛊惑了,以后要是不听他的话就太难办了。
纪氏一族再只手遮天,前面也不能没了贺家的皇帝做幌子,不然这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违背了天理,便会招来讨伐之声。
但是平亲王为了守拙装愚,永远忍让,这样的宴会尽管去了也是受辱,但还是每次都去,非但每次都去,还总是客客气气地赔笑脸。
高檐月对平亲王说:“我也可以跟你一起赔笑脸。”
平亲王道:“不用,阿月做自己就好。有什么不开心的尽管写在脸上,只有这样才不会让人起疑,当着别人的面,若是事出反常才是不对劲。你心里有什么不痛快的,尽管跟我吵架,不必顾忌周围的人,只管搞得我越丢脸越好。”
高檐月听完他这一番言辞,眨巴着眼睛,看着他思考了好半天才恍然大悟,拍手笑道:“哎呀我懂了!”扑上去抱住了平亲王道:“王爷真聪明,我怎么就想不到呢?”
平亲王抱着她笑道:“有我在,你不用想那么多?”
高檐月满足地“嗯”了一声,把头依偎在了平亲王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了他。
转眼之间,小白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好几个月了,自上次在宫里见过荆敏之后,纪钧一直在操心着贺国南方的雪灾,一时间顾不上清风会的事情。
小白在王府里,偶尔听下人议论起南方的雪灾很严重,据说南方那边缺少粮食,已经冻死饿死了不少人,驻守在南境的军士粮草都不足。
纪钧刚刚过完年便去了南方,亲自监督赈灾,高怀自然是搞不懂他到底想干什么,不过他一个武官都去了,他自然也不肯闲着,调了几个自己信得过的官员,跟着他一起跟去了。
别处已经调了了许多官兵去协助赈灾,朝廷上下募捐了不少银两都带去了南边,高怀不懂,纪钧这么殷勤是为了什么。
克扣钱粮吗?不会,纪钧一向是轻财重权,为了这些钱粮抛开京城重地,不值当。
真心是为了赈灾吗?却又觉得他不像这样的好人,凭着这些年下来他的所作所为,高怀认识的纪钧就是一个不择手段,心思歹毒的恶人,那些年被他害死的清官良民无数,高怀实在没有办法相信他这么一个人还能存着什么善心?他宁可相信这世上有鬼,也不会相信高坏心存百姓。
不过倒是有一点,贺国的南边是蛮国,这些年来总是不太安分,若说纪钧想要通敌叛国,蛮国之势推翻贺朝,自己登上皇位做皇上,这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