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檐月见状登时后悔了,方才的怒气顿时就消了,慌忙俯下身来抓住平亲王的手道“我瞧瞧。”平亲王却猛地抽回手,一言不发,挣扎着从地上站起,高檐月想要把他扶起,一脸惭愧的模样,可是平亲王还是阴沉着脸,显然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高檐月原本底气充沛,但此刻忽然害怕了。
她瑟缩在一旁看着他的脸,可是当平亲王看向她的时候,她又不敢跟他对视,可怜兮兮地低下了头,慌乱的浑身战栗,眼睛通红着,长长的睫毛上已经挂上了晶莹的泪珠,一滴一滴地滴在了手背上,心中又委屈又害怕。
平亲王看见她这幅模样也还是没理她,站起身来冷冷地道“你这几天里疑神疑鬼的,是不是前几天荆氏那贱人又来了?”
高檐月猛地抬起头,浑身一阵冰凉,她心虚的眼睛咕噜噜直转,更加害怕了。
平亲王瞧她这神色就明白了,当即一甩袖子怒斥道“我早就告诫过你,荆敏这人口舌伶俐,每日里到处闲逛,最会挑拨是非,搅得人家宅不宁。而且荆敏是纪太后的人,她常常来王府里头还能有什么好主意?那个女人野狐狸似的精明,是深宫里跟着纪太后摸爬滚打一路闯上来的,她懂得多少阴谋诡计,你又懂什么?别人随便说的两句话,你平白就信了,我待你有千万般好,你为何一点儿都记不住呢?”
平亲王最后说的话充满了失望,也像刀子一样扎在高檐月的心口上,她一手按住自己的心口,一手匍匐着上前扯住了平亲王的一角,再也忍不住痛哭道:“王爷,王爷。我错了……可是,可是我都是因为太在意王爷呀,我刚刚不是故意的。”
平亲王皱眉道:“你到现在还以为我只是在乎这手上的伤?我不明白。我已娶你为妻,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白姑娘,一个身世低微的婢女,你与她还有什么好争的?我不明白你什么就是不肯信我,既然你如此不肯信我,当初又为何要嫁与我?”
高檐月哭的说不出话来,一声一声地抽噎着,泣不成声地道:“我……我不是不信你……”
平亲王道:“既然不是不信,为何几次三番明里暗里的试探?我瞧你这些日子不大好,不如从明天开始就在屋里多休息吧,事情都交给画屏去打理,你一个人该当多静一静才是。”
平亲王说完这话,便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高檐月只觉得自己的心变得粉碎,她从没见过平亲王发这么大的火,对外人也常常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对她更是千宠万爱,以往每次使小性子,他都大方包容,如今成婚才不过数月,他便开始变得不耐烦了。
但是在此时此刻,高檐月并不觉得这是贺文轩的错,而是她实在是伤透了他的心。
她很害怕王爷再也不理她,也很害怕没有办法挽回这段感情,害怕平亲王,她一辈子,于是赶忙起身追过去哭道:“王爷,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了,王爷你原谅我一次吧……”
王妃哭的撕心裂肺,院子里的画屏听到争吵声便慌了神,见王爷一脸愠色,怒气冲冲地走了出来,她也吓得大气不敢出。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胆战心惊地向王爷行了个礼,紧跟便着见王妃从屋里扑了出来,她赶忙冲过去掺住了王妃道:“娘娘,小心啊!”
王妃差一点儿摔倒,平亲王都没回一下头,王妃只觉得浑身冰凉,连哭的力气也没有了,当即晕了过去。
画屏赶忙叫小丫头去叫人,几个婆子合力把王妃掺回了寝房。
王妃昏迷不醒,画屏赶忙叫小厮去找太医来,自己则守在王妃身边,束手无策,旁边的婆子道:“姑娘,娘娘怕是急火攻心,不能让娘娘就这么昏迷着,掐人中吧,让娘娘先醒醒再说。”
画屏回头一脸茫然地瞧着她,不知道该怎么做,老婆子便上前来掐了高檐月的人中,高檐月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