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钧淡然一笑,这些他心里早已想清楚了,于是他胸有成竹地道:“若是站在张照玉的角度来看,我猜他是觉得如今这个状况外头比较危险,而平亲王府反而比较安全,所以他要把这个女人安置在这里。至于身为总舵主的袁培这么做的原因,我猜呀,是这个小子不信白莹玉。”
“不信任白莹玉,此话怎讲?”荆敏眉毛一挑,饶有兴致的追问。
纪钧站起身来,踱着步缓缓地道:“只因摔进了水里,便多了一身的武功,除了相貌,其余的都变了,这个天底下,除了张照玉那个傻小子,没有人会全心全意地相信她,像这种情况,张家的大夫人林溪双也定然是不信的,他们现在一定是觉得现在的白莹玉来路不明,甚至说可能会怀疑她是我们的人。”
纪钧说到最后,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真是有趣,本以为是个用了一次就要被丢掉的棋子,没想到竟然发生了这种奇怪的事,如今各方势力都蓄势待发,让她这么一搅和,反倒让她自己成了最有用的,也让我们多了一颗最好用的棋子。现在的清风会可不像以前那么风轻云淡了,现在已经到了威胁到他们生死存亡的时候了,他们一定是草木皆兵,有点风声都会很警惕,所以对于白莹玉,远远把她放在京城,总比带在身边更能保护清风会的安全。”
荆敏恍然大悟,拍手笑道:“原来如此,那看来这个白莹玉倒是我们自己人啦!义父,您是不是打算拉拢一下白莹玉?方正她都失忆了,我们想怎么骗她就怎么骗她。”
纪钧点头道:“可以这么说,我让你去王府里打探,也就是想看看这个失忆的白莹玉到底还爱不爱平亲王,不过爱或不爱都不要紧,无论怎样,她都逃不过棋子的命运,我总能想到办法利用她把清风会吸引过来。这次的事情一出,清风会真的像一阵风一样躲了起来,不过只要有她在,就不愁找不到这帮乌合之众。”
荆敏感叹道:“义父真是智谋惊人,我跟在义父身边这么多年,连义父万分之一也学不到。”
纪钧笑道:“人各有所长,你这走街串巷,扮演长舌妇的本事,天底下也无人能及。”
荆敏笑道:“义父就不要打趣我啦!”
纪钧笑道:“只要铲除掉清风会,便能安定整个江湖,到时候无论朝堂还是江湖就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了。女儿啊!为父不会亏待你的,到时候你想要多少银子,为父都给你。”
荆敏笑道:“女儿定不会让义父失望的。”
荆敏这一生别无所求,唯爱金银,只要是金银能买到的东西,她不在乎是真是假。
荆敏来过王府的事情,王妃没有跟王爷说起过,也不准府里的下人说,以后的很长一段日子,高檐月都假装若无其事,她心里想,若是王爷肯跟她好好的,那他便也绝不再提此事,若是再被她抓到有什么事,她便绝不可能放过他。
照玉的信也已经寄到了王府里,由王府的下人递到了王爷王妃的手上。
王爷看到了张照玉托人给莹玉带来的包裹,心里一紧,险些将手里的茶杯一把捏碎。奈何高檐月此时就在旁边,平亲王不好发作,便耐着性子缓缓将茶杯搁在桌子上,忍不住长长地舒了口气,刚要伸手接过,高檐月便抢先道:“既然是张公子送给白姑娘的东西,那你就直接去送给她吧,不必给我们两个看了。”
王爷沉声道:“不,还是检验一下为好。”
他已经按捺不住心里的妒恨,当下也不顾跟王妃解释一把便抢过了那包袱。
打开包裹,里面没什么值钱名贵的东西,但是越是不名贵,便越让他心里担忧。
男女之间互表衷情,所赠之物若不名贵,便必定有着特别的含义,也夹带着别致的心意,比之金银美玉,珍珠翡翠之情更为坚定。
平亲王不管不顾地翻看着,看到了那一包厚厚的信,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