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怒,呵,我有什么可怒的,他是圣上,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啊。
“本宫要出去。”我抬手抹去眼角快要溢出来的泪站起身到宫门在吩咐:“你们谁也不许跟着。”怒气未消走了许久,宫人们见了我纷纷行礼,谁也不知道我要去哪里,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走的脚酸乏累在一处池塘边坐了下来,此处清幽僻静,倒是个极贴切我心意的好地方。一阵冷风吹过,抬头看着月亮不由得想起苏东坡所写之卜算子,吟吟而颂:“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谁见幽人独往来,缥缈孤鸿影。惊起却回头,有恨无人省。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
心里闷闷的,一个人呆愣许久,走上池塘边对月惆怅,那个人,他是皇上啊,真想不顾后宫法度到乾清宫骂他一顿,觉得自己未免太过可笑,甩头打消这个想法。
“芸娘参见皇后娘娘,娘娘一个人在此处做甚?”
我转过头,发现是从西六宫回来的芸娘,怪不得此处如此偏僻了,夜幕降临,远处的火光格外耀眼,照进了眼里却未照进心中:“芸娘,皇上他……不想见本宫了。”
芸娘打量着我的神色斟酌开口:“恕奴婢直言,皇上这样宠爱娘娘,娘娘该想想是不是自己做了什么惹怒圣上之事。”
“可是入宫前一切都还好好的。”
芸娘陷入过往反复思量一番后道:“奴婢在皇上未出生时便入了宫,遵循祖制,不管谁做皇后皇上都要派锦衣卫细细调查此女过往,奴婢从前侍奉过的吴氏也是如此,所以娘娘该想想自己入东宫之前。”
心中猜想得到印证,“是了,也只有此事能让他这样了。”如此想来,他本是随口一句试探却没想到我听见谢迁名字还是一样仓皇。
“芸娘,你起身吧,站在这里和本宫说说话。”我拉起芸娘,芸娘站在我身前用极为亲近的口吻道:“娘娘,夜已深,抱香姑娘与下人们肯定都担心的不得了,娘娘要不要回宫去。”
我无奈叹了口气:“你怕不是得了抱香的话来规劝我的。”
“娘娘,食君之禄,忠君之忧,奴婢是坤宁宫的人,不用谁来告知奴婢,奴婢自然是处处为娘娘着想的。”
我仔细想想,芸娘这大半年倒也算是尽心伺候,证实了心中所想并也不在耿耿于怀了,有些事情一旦发生无法改变,只能既来之则安之了。回坤宁宫后何公公徒弟小荀子正在候着,向我传话道:“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皇上已经派人去伯爵府宣旨让娘娘的家人于明日午时入宫陪伴娘娘了。”
心中怒气与惆怅被喜悦冲淡,芸娘见机道:“娘娘,外命妇无召不得入宫,自我朝创立以来还未有嫔妃或皇后家人进宫陪伴的先例呢,可见圣上待您是真好。”
“嗯。”我淡淡应了一声,他突然这样哄我,想来是方才我在坤宁宫闹脾气的事传了去,我丢掉恼怒不在与他生气。翌日早朝御马监左少监郭镛认为皇上无嗣,后宫亦没有嫔妃,上疏请求选秀先预选淑女,待三年孝期满后,再直接纳为妃子;列位大臣无不是有其心,于是朝堂之上纷纷附议。
我派去打探消息的内侍回来向我这样禀报,抱香听的着急:“皇上可有同意?”
“翰林院谢迁谢大人向皇上进言六宫之制,固所当备。而三年之忧,岂容顿忘。今山陵未毕,谅阴犹新,奈何遽有此事?”内侍面带三分喜意,把谢迁在朝堂上说的话一字不漏说了出来。“现下朝堂僵持不下,奴才听了这些赶忙回来禀报了。”
晚些时刻朝服还未换下朝服的朱佑樘亲自来了,等待传膳时得意洋洋道:“我虽仁义,但这群老臣也绝不要想像摆弄先帝那样摆弄我,一个男人若是顾不了自己的女人,那坐这江山有何意思。”
我自然是喜上眉梢:“皇上圣明。”
“这次让谢学士办的事情办的让我很是满意,只是今日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