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姐,那人你识得?”他走后,玥儿指着他的背影问我。
我点点头道:“不过几面之缘罢了,莫非你见过他?”
玥儿认真的想了想:“应是见过,只是在哪儿见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听说了吗,谢家大公子因地震受伤了。”耳边传来一句妇人的私语声。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随即另外一名女子的声音响起道:“我父亲是谢府管家的干儿子,听说谢大公子被昨日倒塌的一根房梁压住,当时就奄奄一息了。”
“是吗,我也听说了,不知道伤的重不重,谢大公子那样举世无双的人,若因为这场地震而死去了多么可惜。”一位女子掩面哭泣的开口。
那位妇人打断道:“呸呸呸,你这乌鸦嘴,谢大公子吉人自有天相,是不会有事的,顶多就是小伤。”
那位自称谢府管家的干儿子的女儿道:“据说伤的有些重,昨夜还请了宫里的御医呢?”
“嫡仙一般的人,那根房梁怎么就那不长眼呢,连谢公子都敢压着,若是谢公子有何不测,我必然也跟着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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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话似乎想听也听不进去,痴了半响,玥儿轻轻推了推我道:“长姐,你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
我回过神来道:“玥儿,我现在有点事情,你稍后跟父亲阿娘说下,我不久后就回来。”
“你要去哪?长姐——”
身后传来玥儿的呼喊声,但我不想停下脚步,谢迁,他如今怎样了,心中焦灼万般,有一股情绪要迫切宣泄而出,却化为脚下用力的步伐,终于到了谢府,此时更是纠结不已,打量了眼前的谢府,除了几堵墙的倾斜倒塌似乎与平日并无不同,门口一对石狮子迎面扑来威严之感,许多谢家的仆人正在施工并没注意到我,但是重新修缮好的房门任然守着几位下人。
我缓缓走过去拿出谢迁给我的令牌道:“我是你们谢大公子的朋友,听说他受伤了,我来看他。”
这位为首的管家打量了我全身上下,也只有一双鞋子让他的眼神停留了片刻,他将脸凑近在令牌上,又是一番打量:“嗯,确是我家公子的东西,这位姑娘,你确定这是我家公子赠送于你的?”
我点头道:“正是,烦请您带我去找谢公子。”话出了口,又觉得大为不适,我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怎可登门拜访一男子呢?这是否有伤风化,不等我反应过来已经随管家到了谢迁的院子之中。
“姑娘请吧,可自己敲门进去,鄙人告辞了。”那管家走出院子,我望着关闭的房门,正犹豫要不要敲门。
想了又想,我与他不过君子之交淡如水,朋友之间的探望罢了,应当不会引来闲话。拿起手欲敲门时,里面却传出扬暮云的说话声:“表哥,我与你情深义重,不久后便要行周公之礼了,怎么就不能看看你腿上的伤呢?”
谢迁的声音带着几分虚弱:“暮云好歹是大家闺秀,怎能说出这样不堪入耳的话来。你虽是我谢府未来的女主人,可现在是待嫁之身,该守的规矩还是要守的。”
“表哥,你与我青梅竹马,是上天已定的夫妻,任何人也拆散不了,你怎能说这样的话来刺伤我呢?”扬暮云委屈的撒着娇哼声道:“暮云对你朝思暮想,一听到你受伤的消息就第一时间赶过来了,暮云担心你胜过担心我自己啊!”
“啪—”我听的起鸡皮疙瘩,令牌掉在了地上。“是谁这么不解风情?”里面传来扬暮云的声音,那声音还带着几分未散的娇嗔意味。
我未发一言,思量着管家带路的方向离开,“静姝姑娘—”身后传来谢迁在身后叫我的声音,一回头,正是他拿着令牌追了过来。他一手扶着腿,一脸难受又着急的模样,但却丝毫不减他少年得志的俊朗风姿,身后的扬暮云死死的瞪着我,好似要吃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