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之爵,反惹其怨。”
“人尽皆知,谁得著姓,谁得天下,第五伦的心思,都在分粮予庶民,欲以小恩小惠市人心上,之所以能得势,是未遇见真英雄,而现在刘伯升来了,两相对比,第五已败!”
班嗣颔首“第三呢?”
班彪道“王命在刘,汉当复兴,百姓讴吟,思仰汉德。第五伦虽封官策爵,自立之心昭然若揭,然而他这是逆潮而动,苟昧权利,越次妄据,外不量力,内不知命,必丧保家之主,失天年之寿!”
听完后班嗣笑了“叔皮如此欣赏刘伯升,为何不像孔子八世孙一样,抱着礼器去投奔陈胜、吴广呢?”
“刘伯升虽胜算更大,但还有陇右西汉在侧,两汉相争,胜负犹未可知。”
班彪劝兄长“吾等遭两世之颠覆,罹填塞之阨灾。右扶风就被夹在三方势力中间,一旦战乱再起,必是旧室灭以丘墟,曾不得乎少留啊。”
他倒是潇洒“倒不如奋袂以离去,超绝迹而远游!”
然而作为家主的班嗣,注定无法如此洒脱,犹豫了许久,叹息道“我家虽是外戚,但上一代与新莽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汉家复兴也不一定宽待,如今魏王既然召见,又是为整理书籍之事,还是得去,我与扬子云、桓君实都有故交,第五伦应不会难为我。”
“叔皮,你要走就走罢,也为我家留一种子,若真如你所言,刘伯升及西汉得势,我随魏而死,班氏的延续,就得靠你了!”
……
班嗣昨夜与班彪饮酒至深夜,弹瑟感慨时局艰难,上榻后久久无法入眠,做了一晚上的斗争后,次日还是慢悠悠起来,沐浴更衣后熏香,准备去栎阳接受官职,脸上仍是一百个不情愿。
挪了半天临出门时,却没瞧见班彪来与他作别,不由大奇“叔皮呢?”
仆人说道“二君子一早就乘车出门了。”
班嗣大惊“往何处去了?”
这弟弟虽然要去云游远离战争,但也不至于招呼都不打一声吧!就是去西、南还是北?
“去了东边!”
班嗣一愣,这时候下人才匆匆将班彪留下的信给他送来,班嗣一看,顿时直跺脚“我的傻弟弟啊!”
却见信上洋洋洒洒,说道“若夫严子者,绝圣弃智,修生保真,清虚淡泊,归之自然,独师友造化,而不为世俗所役者也……”
“兄长修老庄之学,不宜嗅骄君之饵,当荡然肆志,渔钓于一壑,则万物不奸其志,栖迟于一丘,则天下不易其乐。”
总之一句话,兄长你继续做惬意的老庄吧,我代你当做庙宇中的牺牛!
已经离开安陵,往东而行的班彪,博带随风而动,他潇洒地乘着安车,转身朝着家的方向拱手,说出没留在信上的话。
“弟学问亦不浅,愿以身代兄,入得栎阳狼穴。“
“汉德承尧,有灵命之符,王者兴祚,非诈力所致。如今虽诸汉并立,但实则是天下人各自打着刘氏的旗号,会合响应,众口一词,不谋而同,这更能证明天命在汉!”
“弟将以此言感化第五伦,或能使其放弃妄想,降服于刘伯升或西汉,使关中百姓,免遭刀兵!”
……
渭北大姓还是老样子,不管你给什么好处,放何种饵食,他们依然在三个势力间反复横跳,聪明人如此,傻子亦如此。
而奉刘伯升之命,来歙也终于抵达了陈仓城,见识到了威风凛凛的六郡良家子骑。
还有光着腿跑出来,欣喜地迎接他的故人。
隗嚣的胡须在跑动时一抖一抖的,他本在午睡,听说老熟人来歙抵达,裤子都没穿就跑了出来,远远就高兴得大呼
“来君叔,来何迟也!”
……
ps明天的更新在13: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