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身份,既是如此,延寿不知情下就算骂了几句,也不算有错吧!”
陈济川不由心道,夫人怎么跟了老爷这么久,官场上的事还不清楚呢?
陈济川道“夫人话是这么说不错,但天子会记恨在心底啊,若是事后随便寻个由头,追究延寿少爷,那该如何是好?”
林浅浅道“我听老爷说过,当今天子乃仁德之君,不是这么小心眼的人。再说天下之事都抬不过一个理字,天子微服而来,就是无意告之我们他的身份。那我们也就以普通人之礼对待好了。相公常与我说,处事不亏心,无人敢欺你。此事若是我们心底自觉得理亏,那么天子更觉得他追究的理所当然。”
听了林浅浅的话,陈济川倒是一愣心道,夫人这话看似也有几分道理。
林浅浅道“陈管家,事至如此再担心也是无用,你先派人立即去请老爷回府,我与你二人先去门厅迎天子。”
陈济川心想此刻也只有当活马医了“是,夫人。”
于是林浅浅在侍女搀扶下,从后厨来至前院,陈济川则跟在一旁。
此刻但见林延寿负手与一富家公子道“今年科第,吾必一举成名,汝且拭目以待。”
那富家公子笑道“好,我拭目以待好了。”
这时林浅浅走进门厅来与林延寿道“哥哥,听下人说你又与人争执了吗?”
陈济川听了暗暗点头,林浅浅一个又字,把林延寿性格勾勒出来。
林延寿摇了摇头道“弟妹,你又听人胡说,我素来与人为善,岂会动不动争执呢?是这位公子不信服我的才学,我以才学折服了他而已,不信你问?”
富家公子半笑道“是,对这位兄台之才,我实是佩服。”
林浅浅向富家公子欠身道“公子上门来拜访我家相公,但我们礼数上不周,这不是待客之道,奴家在此代相公向你赔罪。”
那富家公子见林浅浅向他赔罪,心底的气也消了不少“哪里的话,夫人不必多礼。”
众士子见林浅浅给这公子赔罪,不由议论道“堂堂的状元夫人,竟放低身段当众向人赔罪,说来真是不可置信。”
“当然状元公何等人物,谦谦君子矣,他的夫人自然也是贤良淑德了。”
林浅浅起身后道“公子上门是拜访我家相公吗?”
富家公子点头“正是。”
“既是如此,请先至客厅相侯,府上备了茶水点心,略表我等歉意。”
林浅浅说完,富家公子的一名下人冷然道“茶水点心也算赔罪了吗?你们林府真好大的架子!”
富家公子摆了摆手道“无妨,我听闻夫人与讲官可谓青梅竹马,寒微相持,且十几年如一日。今日见来,林讲官真是有一位贤妻啊!”
林浅浅听了笑着道“公子见笑了,这都是道听途说的,当不得真的。”
那富家公子摇了摇头道“并非道听途说,而是林讲官亲口与我说的。”
富家公子想起平日日讲时,林延潮曾亲口夸过自己妻子,故而印象深刻。
林浅浅浅笑道“我家相公亲口与公子说得?真是令公子见笑了。但既是如此,公子应是与我家相公相熟的好友才是,怎么以往都没听老爷提起过公子呢?”
听了林浅浅的话,这富家公子顿时哑然,不知如何回答。
陈济川此刻佩服得五体投地,不说林浅浅这份急智,就说问这一句的胆量,一般的七尺男儿也是没有的。
富家公子支吾着道“那是一次众人雅聚上说的,我与林讲官聊了几句,算不得深交,故而夫人没听过也是理所当然。”
“众人雅聚?”林浅浅怀疑道,“我家老爷雅聚只是在同乡,同僚之间,可听公子口音不是老家来的,莫非公子是与老爷相熟的同僚吗?”
富家公子勉强道“算是,也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