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文丑被乱军所杀的军报,袁绍脸上阴沉地就快要挤出水来了。
他看向帐下的众多武将谋士,压抑着怒意问道“我军连折了两员大将,如今士气低落,该如何是好呢?”
此时他的心中不禁隐隐怀念起被自己斩杀的麴义起来。
麴义是袁绍麾下的一员得力武将,位居颜良文丑之上位,他带领八百先登营在界桥之战一举歼灭了公孙瓒的白马义从。
只是他后来恃功骄恣被袁绍给斩杀了。
‘算了,背主之人不杀必成大患。’袁绍想起这麴义背叛韩馥而投奔自己,心中的后悔如潮水般退却,他看向帐下沉默的众人,心中很是失望“没有人可以想出计策来吗?”
见自家主公一脸忧虑,沮授站了出来“河北兵虽然人多势众但勇猛不如河南兵,河南的粮草、军货、财力都不如河北;河南利于速战速决,河北利于缓慢战斗。所以,我们营让两军缓慢相持,拖长战事。”
他委婉地指出袁绍手下的武将不如曹操的武将,就连是河北四梁柱打头的两个都被阵斩了,还是做缩头乌龟好一些。
“就连是大汉最精锐的白马义从都被我覆灭,区区曹操的杂兵能奈我何?”袁绍有些气愤地说道。
他倒是忘记了,如果不是麴义和他的先登营屡次救他于水火之中,他早就被公孙瓒杀了,也没有了之后的界桥之战了。
同年七月,袁绍率领大军进军阳武,准备南下进攻许都。
八月,袁军主力接近官渡,依沙堆立营,营寨连绵数十里,于对岸的曹军营寨遥遥对峙。
袁军到底是击败了公孙瓒常年与胡人交战的精锐大军的存在,勇武并不弱于曹军,连续两个月的试探进攻都打败了曹军,甚至几次进攻曹军营垒,逼得曹操坚守不出。
几次强攻不下曹军营寨,袁绍下令让袁军构筑楼橹,堆土成山,在高处用箭俯射曹营。
“咻咻咻……”
无数箭矢如同飞蝗一般在半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覆盖在百步之外的曹营上,压得王权和程石抬不起头来。
“还好没放火箭,要不我们都要成烤猪了。”王权看着箭雨钉在身侧的过道上,尾翼犹不停地颤动着,“全都小心些,莫要被流矢给射中了。”
后面一句话是吼出来的,是对他手下躁动不安、有着无限精力的年青小伙子们说的。
这些新来的年青小伙子们被箭雨压得憋屈,早就想冲出营寨与袁军大战三百回合了。
可惜曹操早有军令——出营者死。
对于主将的命令,全军莫敢不从,只得龟缩于营寨里迎接不时射来的箭雨的洗礼。
“可恶,我跟他们拼了。”一个新来的小伙子仗着武艺高修为强,探出身子搭弓射箭一气呵成。
“咻!!!”
无数箭矢射在了这冒失的小伙子身上,让他瞬间从年轻帅气的小伙子变成了染血的刺猬。
“煞笔。”王权低声咒骂了一声,然后冲着愤愤不平想要反击的手下们大吼,“谁敢出头,就算是不被袁军射死,老子也让他尸首分家。”
“想我堂堂七尺男儿,就这样像乌龟一样龟缩于墙垛之后吗?”
“难道我们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兄弟被射死而无动于衷吗?”
“大不了就是一死,好男儿何惧死亡?”
……
无数不惧死亡的好男儿躁动起来,然后被王权一个又一个爆粟给镇压了下来。
看着忿恨不平的手下们,王权恶狠狠地怒斥道“只有好好活着才能给兄弟们报仇,你们这些垃圾只能被敌人射死,然后给还活着的兄弟们增加负担。”
“大不了就是一死。”
“好男儿死也要死在冲锋的道路上。”
“大丈夫何惧死亡。”